被他湿润甜软的舌翻来搅去。
千万双围观的眼睛纷纷回避。
宗寥缓缓阖眼。
明媚的光当空笼罩,轻盈如羽的花瓣吹落在发间。
脸颊。
肩头。
袖褶。
……
情景恍若初相识。
情意却胜初相识。
良久。
有清雅的男声道:“试试捂耳朵,感觉更好。”
二人从绵润深吻中蓦然惊神,目色一致看向身边。
但见红襟青衫的公子颜笑淡淡,异常坦然地看着他们缠绵。
宗寥赶紧撤嘴,黑脸:“你做什么?”
“指点。”司臾平静道。
指……
宗寥心梗痛,斜乜:“为老不尊。”
司臾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宗寥:“……”无言以对,还打不得。
南宫述无奈摇头,“公子也别指点了,回头朕便为你赐婚,自去实践吧。”
司臾抬手,“别。我修清净道,不染俗颜色。”
“俗的不要,那就给他找个不俗的。”宗寥道,“我看庵里的姑子就不错。也修的清净道。”
“不孝。”司臾道。
南宫述道:“朕看行。”
“昏君。奸主。”司臾悻悻然,翻了个白眼,道:“天地同贺,新婚大吉。”
帝后笑。
他又道:“生满你们的后宫。”
这回二人不笑了。
看着宗寥花了的唇,司臾回头对斜雨道:
“拿胭脂给她把妆面补好了,回去宫城还有三十里路,全城百姓等着瞻望他们的帝后呢。这模样……唉……”
他说着话,机灵的内侍赶紧给南宫述把唇边的绯红拭净。
礼官掐着时辰,提示皇上该回宫举行婚仪了。
礼乐声起,众人才回过身。
南宫述抱起宗寥,腰杆笔直地走向御辇。
宗寥在他怀里,赧然:“你这样,百姓会骂我狐媚惑主的。还是放我下来吧。”
南宫述道:“你不惑主,怎做我南宫氏母?”
“嗯……”宗寥表示赞同,攀着宽峻的肩,脸埋在他馨润颈窝。
帝后同乘,万民共瞻。
看着沸声高涨的众官众民,宗寥笑着向他们摇手。
前后左右都照顾到。
表现得豪情又大方,全然不拘常规做派。
得见如此豪朗国母,百姓们喧声更沸。
南宫述只看着她,面色沉静,幽眸泛光。
宗寥则时不时回头,冲他甜甜微笑。
掩唇小声道:“原来被人拥戴仰望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妙!”
南宫述道:“因为你值得。”
宗寥冁然。
又朝大家打招呼。
忽而,宗寥于攒动人潮中看见一道幽怨郁愁的眼光。
他站在高头大马旁,呆木如雕。
正是沈辞。
看见那人,宗寥脸上灿烂的笑逐渐僵硬。
——两年前她离京,此人就一直尾随着她。
他总不远不近地跟着,也不说话。
喊他回去,他不听。
喊他一路,他不干。
却当她有危险时,他又即时出现。
好几次,宗寥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说:想看着你。
宗寥听了,脊背发凉。
预感他对她怀着不良企图。
于是她拿御令命令他回去。
不想,他竟拿宗寥在床上媚诱“他”一话威胁,不准撵他走。
他说,他不会对她做什么,就是真的想看着她。
这是他们尚余的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