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雨这几年,不是没有想过,顾家村人会来找他报仇,只不过觉得一群农人,能有什么胆量与他抗衡,家里有当官的又怎么样?造反的帽子一扣,谁敢出头。
顾天勇摘下帽子和围巾,对着隋雨的脸,打了一拳。
然后又拉起他,让隋雨看着他的脸,“你还记得我吗?”顾天勇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狠辣,决绝。
“不记得也不重要,我记得你就行了。既然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就好,能当个明白鬼。”
说完,向顾洪坤伸出手,顾洪坤递上自己的大刀。
隋雨真的怕了,不死不休的仇怨啊,怎么能够脱身呢?
“等等!等等!我买命,我有银子!好多银子,你们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银子。”
说着从怀里往外掏银票,并且观察几人谁的眼里有贪婪之色。
顾天勇被他的话,气笑了。
“你的命可不值这么多银子。”
隋雨真的好奇了,这是什么人啊
不可能,没有人不爱银子,只要用?
一个个看过去,怎么都对银子不感兴趣啊!
他只能想到用银子挑拨他们的关系,一旦有人动心,他就有生的可能。
“只要谁能留下我的命,一万两怎么样?”
隋雨继续的银子诱惑,但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反而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顾天勇根本不给,还想说话的隋雨机会,一刀捅穿了他的胸膛。
隋雨没有了呼吸躺在了地上,顾天勇对着天空大喊,几年的憋屈终于剥开天日了。
顾天浩也站不住,坐在地上。解下围巾,用袖子擦着眼泪。
“我爹多好的人啊!要不是他们这群畜牲,他一定能长命百岁,老儿子给他养老送终,一辈子硬气的人,死的憋屈啊,死的冤啊!”
顾天浩的话,让顾洪坤和顾洪泽、顾洪斌也红了眼。
顾天勇也跪在地上呜呜哭着,压抑了太久,终于爆发出来了。
顾天武抬头看着天空,不让眼泪掉下。
生生把眼泪憋回去,才低头对几人说,“把他的尸体处理了。”
这事自然是顾洪坤三人做,顾洪泽上前又对着隋雨的要害来了两刀,怕他装死。让他彻底的见阎王,其实不来这么一下,他也见阎王去了。
谨慎总没错。
“小叔,这些银票怎么办?”顾洪坤问。
顾天武上前,拿上手看看,都是一千两一张的,总共有三十四张,三万四千两银子啊!
顾天武也不是乐于奉献的人,也要收些利润不是。一家发一张,发下去五张。
“剩下的二万九千两,等明年你们几个去边关拿着。穷家富路,有什么看不过眼的,想办啥事了,没银子不行。”
顾洪坤三人听到顾天武的话,都感动不已。
顾天勇和顾天浩自然也没意见,他们都是普通的农人,以前几家也就是顾天浩家,能有几百两银子,还是媳妇的陪嫁。
这两日,家家多了一、两千两的银子,都不知道如何花啊!
顾洪坤三人把隋雨埋进一个坑里,土还挖不动,只能用树枝和雪掩埋掉。等明年开春了,早都变成肥料了,再说谁没事上山沟沟里看啥!
几人回到顾家村时,天早都黑了。
顾天武回到家,东屋的油灯还亮着。
他刚打开堂屋的门,穆玉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天武,是你回来了吗?”
“嗯!“说话声刚落,人已经走进东屋了。
穆玉书正在给顾贝贝缝衣服,马上收尾了。
“不是跟你说了吗?晚上别动针线。“
顾天武语气不太好,但穆玉书也没生气,知道是为了她好!
顾天武解开围巾,摘下帽子,脱下羊皮袄,棉衣棉裤牛皮鞋,都脱掉后,才把银票拿出来。
穆玉书前一日,也是见过一万一千两银票的人了。
看见顾天武又拿出银票,已经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了。
“又哪来的银子啊!”
这几日,顾天武是不是给财神爷办事去了,怎么天天都有银子拿。
“只有一千两是咱家的,剩下的我让洪坤他们拿到边关去,能帮不少人呢!”
穆玉书也不贪,说一千两是自家的,只拿一张银票。
前天的银票都放进地窖里了,唉,明天又得搬缸,真烦啊!呵呵!
“隋雨有这么多银子?”
顾天武要把穆玉书缝的衣服拿走,被穆玉书阻止了。
“明天过年了,给贝姐做新衣服,差几针完事了。”
穆玉书没有跟顾天武说,今天早上贝姐跟她说往年过年,发生的事情和要办的事时,说到往年同族的小姐妹都有新衣服,只有她没有!
她也没跟顾天武提过,顾贝贝知道顾天武挣银子不容易,早点还清欠债才好。
家里的欠债还清了,娘也来了,还给她做了两身衣服,今年她也可以跟小姐妹一起穿新衣服了。
穆玉书听的心酸不已,才想着连夜缝制出一身新衣服,让顾贝贝明天过年穿,穿真正的新衣服。
“你惯着她吧!”顾天武把油灯挑亮一些,让穆玉书看的清楚。
“你给没给旭哥做啊?”
穆玉书连头都没抬,回道,“没有!来不及了,穿洗过的,干干净净就行呗!”
顾天武听她这么说,皱了一下眉头,后又舒展开。
穆玉书打结后,剪刀把线头剪掉,举起来看看,露出笑容,满意的很。
“隋雨死了?”穆玉书平静的说,仿佛讨论的是家里的兔子死了。
“嗯,死了!银子也是他身上搜出来的。”
顾天武上前把穆玉书手里的衣服放在一边,抱住她。
脸埋在她的肩头,穆玉书开始只是回抱他,渐渐的发现不对了,她的寝衣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