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桑珏想要查看他身上所谓血脉不纯的地方,不可避免的就会触碰到他的尾巴什么之类的提前说了句抱歉,“我想看看你的骨头。”
可怜的姜行还以为这是为他敲响的丧钟,强装镇定的身体也不可避免的颤抖起来。
“别动。”手中柔软的皮毛一次次滑出去,纵使是桑珏都有一些不耐烦,本来就敏感部位被一把抓住身体被整个推倒在柔软的被褥里,姜行的眼眶中当即就蓄满了生理泪水。
偏偏桑珏的动作还在继续,尾巴和耳朵看下来都是十分纯粹的血脉,暂时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因此那个冰凉的指节从他后背的衣摆伸进去一点点摸着他的脊骨。纵使桑珏已经在尽量避免碰到那些地方,但有些时候皮肤的刮蹭还是不可避免的开发了姜行的新世界。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脊背这么脆弱,只是被人轻轻按了几下就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的力道。
“找到了。”从脊骨开始向四处蔓延不纯像是一种诅咒一样在他体内游荡。
桑珏的手早就放开了姜行的尾巴,但它还是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耷拉在一边。桑珏安抚一般的用指背蹭了蹭他的后颈,想起刚刚自己一时着急猛抓了一把姜行尾巴的事情。
“您这是做什么?安抚食材的情绪吗?”姜行已经不在乎自己说完之后会被怎样对待了,反正在他看来自己今天就是来送死的,说什么得罪谁也无所谓了。
他勉强扭过头,被泪水染红的眼尾带着些厌恶与自暴自弃,他坦然的在桑珏面前张开双臂:“还是说,您在猎杀之前有折磨猎物的习惯。”
姜行浑身都在发烫,此时躺在桑珏腿边就像是一个大型火炉碰一下就会被其融化。桑珏指尖微绻替他揭掉了眼角那滴即将滑落的泪水。
“我在寻找你血脉不纯的根源。”桑珏后退了几步抬起手和他拉开了安全距离,在姜行将信将疑的眼神中继续说着,“比起血脉不纯,你身上的东西更像是一种诅咒。”
那份从姜行出生起就伴随他左右的诅咒,一直藏匿在他身体内不易被人找到的位置,这份诅咒并没有伤害他的身体,只是一点一点的吞噬他的力量。
一开始他是家族的天之骄子,后来他是被流放的废物。也是那时候起,姜行知道自己的母亲一直憎恨着那个将他带到世界上的男人,为了报复,那个深爱着孩子的母亲不惜对自己的孩子降下诅咒。
为了这个诅咒,她甚至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
然后呢?父亲并没有因为他这个最优秀的儿子步步走向堕落就怎么样失落,毕竟他从来都不缺乏选择。
不纯净的污染吞噬着他的力量但又要维持他的生命,于是在他的体内又投入了新的东西作为替代,久而久之所谓的诅咒就隐藏在了血脉不纯之下。
因为这份简单的不纯,又有多少人会遭受非议呢,所谓的父亲自然不会愿意承担这份污名,死去的母亲成了最好的牺牲品。
所以,他想要找回力量有什么错!他想活下去有什么错!他憎恨所有伤害过他的人又有什么错!他只是想让那个老东西对着母亲的牌位低头认错又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