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是去年的陈茶。
她慢慢的用盖子撇去了杯中的浮沫，小小的啜饮一口，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陆衍。
陆衍沉默片刻，双膝落地，整洁的披风上头沾染上了灰尘，她静静的看着陆衍的动作，眼中没有半分波澜。
和陆衍带着沈清清回来的时候的那个眼神是一模一样的。
林玉书轻笑一声：“大帅这样尊贵的人，还是不要做出这样的姿态比较好，看见的人，还以为我林玉书是什么母老虎呢……”
她慢慢的站起来，手中的茶盏落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迟来的深情，就像是这齐府的茶水，里头的水再好，但是茶叶却让水失了档次落了口感。
不如弃之。
陆衍看着林玉书的背影，不顾地上的碎瓷片，膝行过去，抓住了她的裙摆：“太太，我错了，不要抛弃我，我会改的，真的……”
林玉书慢慢的俯下身子，抚开了他的手，眼中带着几分的不容置疑：“大帅，您说过的，我林玉书的院子里充斥着散不去的血腥味和冤魂，靠近我，都是脏了你的身子。”
陆衍的手慢慢的松开，看着林玉书的眼睛里满是绝望：“阿玉，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
他所求的，到底是林玉书不要离开，还是让林玉书原谅他，林玉书一点也不想要知道。
她淡漠的看着陆衍：“不要让我脏了大帅的手，所以大帅以后还是不要到我院子里来吧。”
陆衍彻底的失态，他眼睛通红，看着林玉书的眼神中满是祈求：“阿玉，是我脏，是我不要脸，……”
他看着林玉书，不敢去拉她的衣裳，狼狈的爬到林玉书的脚边，亲吻她绣花鞋上点缀的珍珠。
林玉书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眼中带着一分的快意：“大帅这样子，还真是像条没有人要的犬呢……”
陆衍红着眼睛抬眸看着林玉书：“那么阿玉要我这条犬吗？阿玉要是愿意，可以的，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阿玉不要这样不要我就好了……”
林玉书垂着眼睛，看着陆衍，这样穿着帅服的陆衍，跪在自己的脚下，狼狈的很。
不得不说，林玉书有点心痒，养着这么一条狗，带着都是很养眼的。
更何况让高高在上的陆衍在自己面前卑微的像条狗一样，林玉书的心中生出了一种扭曲的快意。
陆衍见林玉书没有说话，讨好的看着林玉书，林玉书轻轻的笑了：“大帅换身衣裳，咱们去个地方可好？”
只要林玉书不说什么不要他的鬼话，陆衍就没有关系。
他连忙点了点头，跟在林玉书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要是忽略他一瘸一拐的姿态的话，还是很有气势的。
林玉书慢慢的上了马车，喜鹊和车夫刚要跟着上去，林玉书淡淡的说：“我和大帅有点事情要办，你们先回去好了。”
车夫和喜鹊面面相觑，车夫还想要问陆衍，但是被喜鹊给拉住了。
自家大帅好容易回心转意了，夫人和大帅就要好好的独处独处，好能培养培养感情。
车夫被喜鹊拉着走远，林玉书掀开车帘看着陆衍：“换身下人的衣裳，给我赶车。”
陆衍没有犹豫，连忙就不知从哪里拿出一身粗布衣裳换 好坐在车前给林玉书充当车夫。
林玉书都有点惊讶他就这么直接的妥协了？
陆衍一边赶车，一边问林玉书：“太太，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林玉书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凌霄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