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净身出户要什么口粮！”杨小翠说道。
“陆平！”
村长看着陆平。
陆平低着头，不吭声。
“行！你可真行！”
大队长气道。
“村长叔，我们兄弟俩想借点粮，另外，从今天开始，我们兄弟俩的户口和工分麻烦村长给分出来。”
陆向东苦笑道，当初陆向西说过这种情况。
但自己还觉得不至于，怎么的也不可能不给间屋子住吧？
口粮咋地也能给啊？
家里的粮食大都是兄弟俩的工分换的啊。
现在看来，还是陆向西看的明白。
心寒哪……这一刻，陆向东对父母最后的一点点亲情也没了……
“成，向东，今年的收成不好，你们要有个心里准备。”
“签字吧，赶紧办完，干活儿去！”
“哎……签！”
陆向东和陆向南拿起笔，赶紧签下了名字，按了手印，陆平拿着文书手有些抖。
他只是想让儿子低头，他是当老子的！他只是、只是……
“赶紧的！俺们忙着呢！”
大队长没好气的说。
“你们真不后悔？”陆平最后低声问道。
“不后悔！”兄弟俩答道。
“好，好，好！”
这一刻，陆平的心像是被捅了一刀，又好像是有些迷茫……自己错了么？
村长拿着文书，和羊老汉、大队长也签上名字，按了手印。
递给两兄弟名一份，陆平一份，自己留了一份。
“走吧！”
羊老汉带头往外走，陆向东陆向西的媳妇儿早就收拾好行李，拉着孩子等在门口。
见到男人们出来，不约而同露出笑容。
羊老汉几人看见了，不由的心中叹息，闹成这样，也是村里头一份了。
陆向西带着陆向东一家来到村尾的破屋子。
这是羊老汉家的老屋子，许久没人住了，前几天偷偷找羊老汉借的，这两天陆向西偷偷收拾出来了。
陆向东吃惊的看着陆向西从地窖里，扒拉出一袋粗粮，半袋地瓜，几块咸菜疙瘩，一个破陶罐儿，一把破菜刀，还有几副碗筷，不由的苦笑，自己真是不如这个弟弟太多。
明明自己才是老大，是陆家的长子长孙，结果呢？
论日子没有老二陆向南过的好，论心眼没有老三多，论父母面前，跟老四老五又没法比。
陆向东满心苦涩，自己真是除了一把子力气，啥也没有了。
杨蓉蓉捅了陆向东一下，看向陆向西，“三弟，这顿的粮食算你大哥借你的，一会儿让你大哥去借粮还你。”
“不用还了，这顿算我请的。
我也得去借粮，一块儿去，一会儿麻烦嫂子洗洗碗，我媳妇儿还沾不得凉水。”
陆向西说道。
“成，那嫂子不跟你客气了，你放心，这几天让弟妹歇着，啥也不用她干，嫂子包了！”
陆向东看着满脸轻松笑意的媳妇儿，一下子也高兴起来。
不如兄弟，就不如兄弟吧！
自己能干活养活媳妇儿孩子就行，不比了！干活儿去！
陆向南拖着何晓晓回了家，看着一边儿嗑瓜子，一边儿还愤愤不平唠唠叨叨的何晓晓，只觉得天雷滚滚！
看着现在还年轻漂亮的何晓晓，看着那一开一合叭叭叭的小嘴，陆向南却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后的，另一个杨小翠！
也许不用二十年，十年、五年以后……这就是另一个杨小翠啊！
陆向南打了个哆嗦，找了个借口匆匆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