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修带那名雌性身后的两名部落勇士去取铜币，顺便把刚才买的那盒吸血垫放回车上，以免等会儿抱不下别的东西。
重梵坐在摊位边，和那名卖饰品的雌性摊主闲聊。
不知道在人群里看到什么，那名雌性摇摇头，叹息：“又是那只崽子，今天看见他好几次了，一直在红布红纸摊那边，他们部落是不是很穷啊？”
好可怜的崽子，连红纸也买不起，来一趟集市两手空空，什么都没买。
她今天赚了一点，等下可以买几张红纸，分给那只崽子两张。
这名雌性刚感叹完，隔壁摊位的雌性顺嘴搭她一句：“你可别想多，他是万兽城待选的少城主之一，这么大点的崽子就已经五阶初级了，随便出去猎点肉兽都能赚铜币。”
重梵听到她们的对话，抬起头看向红纸摊那边。
只一眼，看到那头熟悉的金色卷毛，重梵整个人怔愣在原地。
首饰摊主还在问：“这么厉害！那他怎么不买东西，光在那儿站着，可怜巴巴的？”
“哪里不买，他们每次都是六七只崽子一起出城，就他一个不爱买东西，其余几只崽子手里提着背上扛着，嘴里还叼着，看上什么拿什么。”
隔壁摊主回完话，见有客人过来，她起身走过去招呼。
首饰摊主见她要忙，也不好意思再拉她闲聊，转身看向重梵刚才坐的位置。
“万兽城的崽子还真低调，你说是不……人呢？”
——
“小崽子，你今天来看了好几次，这红纸又不贵。马上要春季祭祀了，买回去装饰屋子还是很好看的，来几张？”
红纸摊的摊主卖完一摞红纸，边把铜币收进盒子，边和摊位旁边的莫汀塔闲聊。
莫汀塔站在摊位旁，看了看红纸，最后摇摇头。
“不了。”
他脚下转个方向，正准备走，有人从身后拍拍他的右肩。
“你们几个去买就行，不用管我。”莫汀塔边说边往右转，右边空无一人。
在他左边，阳光洒下来，把人影投在地上。
微风卷起人影的发丝，地上的影子依稀可见雌性身躯的婀娜。
莫汀塔盯着地上那道人影，眼睫毛轻轻颤动。
“塔塔？”
重梵见他不动，又试探性地伸出手，拍拍他的左肩。
这次清晰听到她的声音之后，莫汀塔彻底分清梦境与现实，转身直接扑进重梵怀里。
“首领！呜——”
少年压抑的呜咽里不知藏了多少害怕。
重梵肩上被他的泪水浸湿，抬起手抱住他，摸摸他的后脑勺。
“不哭不哭，对不起，我们回来迟了。”
当时她们和他约好三个月就回来，到现在已经迟了近一年。
莫汀塔抱着她抽噎，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苍修找过来时就看到这一幕，放慢脚步走到她们身边，抬起手揉揉莫汀塔的脑袋。
莫汀塔侧过脑袋，红着眼睛看他一眼，“苍修首领……”
苍修不知道能说什么，想了想，他开口说：“今天回去就给你做红糖馒头。”
莫汀塔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全落在重梵肩膀上。
苍修就近在他们旁边摊位买了一摞草纸，揉皱揉软之后递给莫汀塔擦眼泪擤鼻涕。
莫汀塔接过纸，背对人群蹲在地上，挽救他稚嫩的颜面。
苍修在他身后蹲下，庞大的阴影笼罩莫汀塔整个人，隔绝外人的视线，让他能安心地擦眼泪。
重梵走过去，看看摊位上的红纸红布，要了两摞红纸，再到隔壁摊位挑选几匹染色淡雅的麻布。最后一摸兜，回来找苍修要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