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殿外。
嘉兰皇后神色焦急等待着,她看向宁大海:“好端端的皇上为何会病的如此重?”
“老奴,老奴也不知。”
宁大海微低着头,回嘉兰皇后:“老奴原是在殿外候着,刑御司的夏大人正在内殿回禀宫务,忽然便传来了夏大人的喊声,老奴一进去便见皇上倒在龙椅上昏迷不醒。”
嘉兰皇后蹙眉。
刑御司的人只听萧宗帝的话,不,应该说是只听皇帝的话,她即便想问刑御司的人,萧宗帝吐血昏迷是因着何事,恐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皇后娘娘!”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几位妃子正脚步匆匆的过来,陈妃站到嘉兰皇后身侧,望向殿内,道:“皇上如何了?”
嘉兰皇后摇头。
“本宫还未知,太医进去已有半个时辰,。”
嘉兰皇后看了眼几位妃子,说:“此事萧贵妃那里可知晓了?”
陈妃摇头。
“贵妃娘娘有身孕在身,实在不宜知晓,如今还瞒着呢。”
嘉兰皇后闻言,睨了眼陈妃。
倒是个心善的。
嘉兰皇后语气淡淡:“既如此,暂且不知会贵妃。”
太医院的御医在福宁殿进进出出,片刻后,太医院院判出来向嘉兰皇后行礼。
“院判,皇上如何了?”
“回娘娘的话,皇上的脉象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人还未醒。”
嘉兰皇后:“可看出皇上是因何吐血昏倒的?”
太医院院判摇头。
“从皇上的脉象上来看,应是急火攻心所致,再加上皇上前些时日龙体受虚,精气神还未彻底养回来,郁气一直在心口堆积,才会让皇上在大喜或者大怒之下晕倒。”
陈妃揪着手中的绣帕,嗓音温温和和的:“院判大人,还望你们能尽全力为皇上诊治。”
院判:“臣等定会竭尽所能。”
太医说完,转身又进了福宁殿。
与此同时。
谢今安和萧焕驰也得知了萧宗帝吐血昏倒的事,谢怂怂看向坐在自己对面,手持白子的萧焕驰,敛了敛眉,语气清浅:“皇上那儿殿下,你不去看看?”
萧焕驰:“他最喜爱的儿子都未去,孤这个做侄子的何必去关心。”
谢今安:“……”
谢今安压低声:“殿下,您小心些!”
“无妨。”
萧焕驰轻笑。
谢今安语气幽幽:“隔墙有耳啊隔墙有耳。”
萧焕驰落下一子,将谢怂怂黑子的路截断,道:“他们不敢传什么,再者如今东宫里都是孤的人,瑾郎无需担心。”
他刚说完,便见赤霄从殿外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老妇人。
“主子,人找到了。”
赤霄说完,站到了一侧。
老妇人左腿有疾,走路时一拐一拐的。
她往前走了几步,眼睛直直注视着萧焕驰,忽而泪水浸湿了她的眼眶,她猛地跪下,整个身躯匍匐在地上,哽咽着喊:“老奴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安!”
“杜嬷嬷,您先起来。”
萧焕驰说着,便弯腰将老妇人扶了起来,让她坐到了宫凳上。
谢今安纳闷。
萧焕驰为何对这人这么恭敬。
萧焕驰收回手,看到谢怂怂的表情,轻声说:“这是伺候孤母后的嬷嬷。”
杜嬷嬷平复了下心情,满眼慈祥的看着萧焕驰,萧焕驰让玉兰将人扶着进了厅堂。
杜嬷嬷看着谢今安,有些犹疑。
“嬷嬷不必担心,谢相是孤的人。”
谢今安:“……”
谢今安看到一脸茫然的杜嬷嬷,没忍住悄悄掐了下太子殿下,不要在老人家面前说这些啊!
玉兰给众人上了茶,而后退下。
杜嬷嬷抿了口茶,便微红着眼看向萧焕驰:“若是娘娘知晓您无事,她和皇上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谢今安:“!!!”
萧焕驰:“杜嬷嬷是孤亲生母后身边的人,当年孤母后离世后,她便悄悄躲在出宫的水车里离开了皇宫,在京郊隐姓埋名。”
杜嬷嬷擦泪。
“当时娘娘因病离世后,老奴便觉得蹊跷,娘娘虽说因思念殿下和皇上以致身体虚弱成疾,但也不足以致命。”
杜嬷嬷咬牙道:“老奴略懂些药理,便趁着夜里无人注意时,溜到了放着娘娘凤体的房里,仔细一探,便发现娘娘是中毒而亡!”
谢今安一顿,随即看向萧焕驰。
太子殿下微垂着眼帘。
谢今安心里揪疼,他往萧焕驰的身侧挪了几步,尾指勾了勾萧焕驰的手心。
太子殿下察觉。
反手抓住了谢今安。
谢怂怂朝他笑。
我在。
杜嬷嬷眼里满是恨意的接着说:“老奴知晓娘娘是被二皇子妃所害,可老奴无能为力,殿下您当时也被二皇子妃蒙骗,成了她的孩子,老奴只能将这事咽下去,日夜盼着老天爷能给皇上和娘娘洗清冤屈,能让殿下您认回自己的父皇母后。”
萧焕驰沉着语气:“是孤对不住父皇母后,这些年来一直认贼作父。”
“殿下,您也是被蒙骗,此事万万怪不得您。”
杜嬷嬷佝偻着身躯,语气温和。
“您能平安无事,便是最大的幸事。”
杜嬷嬷的身子不好,说了这么些话,便有些喘了,萧焕驰让玉兰将她带到偏殿的房里休息,并让人好生照料着。
厅堂里只剩萧谢二人,谢今安转身抱住萧焕驰,拍着自己男朋友的背:“这些年委屈你了。”
萧焕驰蹭他的发,鼻间全是谢今安清清爽爽的味道,萧焕驰圈紧了他的腰,声音有些低闷:“孤觉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