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逸抬眸,眼里润出泪,可怜巴巴的说:“父皇,儿子落水一事,还请您为儿子主持公道。”
萧宗帝:“……”
萧宗帝头疼。
一边是大皇子,他最为宠爱的儿子,一边是中宫所出,他对皇后虽说早已没有在府邸时的那般感情,但皇后好歹是他的发妻,他也不能完全偏心。
萧宗帝脸色有些冷。
六皇子眼睛雾蒙蒙地看着他。
萧宗帝无言叹气。
“去把大皇子叫来。”
“是。”
宁大海得了口喻退下。
萧宗帝看着六皇子:“逸儿,你知晓父皇最不撒谎的孩子,那日御池旁当真是你大哥推你入水?”
“千真万确,儿子不敢有半句虚言。”
萧辰逸垂落眼眸。
片刻后,大皇子来了。
原本脸上挂着笑的大皇子进来后,看到萧辰逸,面上的表情瞬间消失。
大皇子不傻,明白了萧宗帝叫他来的目的,当即道:“父皇,儿子绝对未做六弟所说之事,还请父皇明鉴。”
六皇子:“大哥是说弟弟在冤枉你。”
大皇子眼神阴冷。
“大哥只是在陈述事实。”
六皇子委屈巴巴:“可,可我说的都是真的,大哥你就是嫉恨二哥做了太子,陷害他不成,便想着害他得弟弟。”
萧云朗:“……”
萧宗帝眉头一皱,呵斥六皇子:“闭嘴!”
萧辰逸身体一抖,眼泪顺着脸颊滴落。
“去把那日的相关的宫人再给朕带来!”
“是。”
须臾,宁大海回来,面色有些为难。
萧宗帝看他:“怎么就这两人?”
宁大海低头:“回皇上的话,伺候六皇子的那四人,被皇后娘娘已照顾主子不周,给,给处死了。”
萧宗帝:“……”
萧宗帝这时有些怒了,他强压着怒气让宁大海退下,随即又看向地上跪着的三人,语气阴沉:“那日情况如何,你等给朕如实叫来,若是敢有半句隐瞒,朕砍了你们脑袋!”
跪着的三人一五一十的将那日的情况向萧宗帝说明,萧宗帝听完后,一言不发得沉着眸子,少顷,他一抬手,候在内殿门处的的宫人进来,将跪着的三人押了出去。
萧辰逸眼泪汪汪。
萧云朗面色冷峻。
“大皇子,”萧宗帝开口了:“看顾弟弟不知,致使弟弟落水,罚在自己宫里禁闭三日,无朕旨意不得出。”
萧云朗:“???”
萧云朗刚要开口辩驳,萧宗帝一个眼神杀过来,大皇子老实闭上嘴。
随即萧宗帝又训了几句六皇子,便让他们二人滚出了勤政殿。
勤政殿外。
萧云朗眼神阴森森地扫向六皇子,冷笑一声拂袖离开,六皇子一脸委屈无辜,掩在袍袖下的手指却是因握得太用力,指甲钳进了手心。
东宫书房。
赤霄从门外进来,将勤政殿发生的事禀与萧焕驰,正握着谢今安的手,教谢怂怂画自己画像的太子殿下淡淡应了声。
赤霄离开。
谢怂怂萧焕驰圈着,侧头抬眸看他。
“这是你做的?”
“何事?”
太子殿下装无辜。
谢怂怂:“……六皇子落水这事。”
“孤只是给他出了出主意,做与不做全看他自己。”
谢怂怂:“……”
谢怂怂担忧:“若是让人察觉到你……”
萧焕驰低头,在谢怂怂额头上碰了下。
“不会有人知晓。”
谢怂怂放心了:“好。”
六皇子落水一事就这样被萧宗帝轻拿轻放,嘉兰皇后知晓后,心中虽是极大的不满,可也不好再去找萧宗帝,当然了更多的原因是六皇子拦住了他。
六皇子抱着嘉兰皇后的腰,小脸贴在嘉兰皇后:“母后,父皇他也为难,这事是儿子自己倒霉,母后就不要去找父皇吵了。”
“委屈你了。”
嘉兰皇后摸着萧辰逸的脸,心疼不已。
另一边,被关了三日的大皇子终于解禁,萧宗帝知晓他是受了委屈,便让人给他送了一大堆东西过去。
萧云朗:“宁公公,劳你替吾谢谢父皇。”
宁大海:“是。”
萧云朗又道:“还请公公等上片刻,吾这几日抄了遍孝德经,请公公务必亲自帮吾拿给父皇。”
宁大海:“大皇子有心了。”
回到勤政殿,宁大海将萧云朗抄的孝德经呈给萧宗帝,萧宗帝眼里露出欣慰,他这个大儿子虽说有时蠢笨了些,可心却是十分孝顺,从来都不会忤逆他这个做父皇的。
到晚上时,萧宗帝难得去了大皇子的宫里,碰巧萧贵妃也在,见到萧宗帝,两人脸上带笑迎了上来。
萧宗帝牵起萧贵妃的手,语气有些责备:“你身子如今是最为要紧的,不好好在自己宫里,怎么到朗儿这儿来了。”
大皇子:“父皇,是儿子让母妃来的,儿子也给母妃肚子里未出的弟弟准备了礼,特意让母妃来看看。”
萧宗帝:“你倒是有心了。”
东宫里,萧焕驰在听完赤霄的回禀后,眼神幽幽地落在跳跃着的烛火上,几息后太子殿下放下手中的毛笔,说:“可以开始了。”
“是。”
赤霄离开。
宣和宫里,正听着萧云朗说话的萧宗帝忽然听到一声尖叫,守在殿外的侍卫和宫人眼神警戒,萧云朗皱眉,起身到了殿外:“怎么回事?”
“奴才,奴才也不知。”
“还不快去看看!”
“是!”
须臾,太监回来,身后还跟着一名手里拿着个布包的宫女。
萧宗帝看向二人,眼神不怒自威。
宫女跪倒地上:“奴婢,奴婢拜见皇上,贵妃,大皇子。”
萧贵妃:“适才是你在叫喊,是所为何事?”
宫女颤巍巍地将手中的布包打开。
“奴婢,奴婢在打扫偏殿时发现的。”
布包里是一个草编娃娃,身上扎着针。
上面写着萧贵妃的生辰八字。
萧云朗:“!!!”
萧宗帝拍桌:“……萧云朗!这是如何一回事!”
萧贵妃摇摇欲坠的跌坐回去,萧云朗跪下:“母妃,儿子如何会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您要相信儿子啊!”
萧宗帝:“把东西拿过来!”
“是!”
萧宗帝接过草编娃娃,下一刻皱眉。
萧宗帝撕开娃娃的表层,只见下面赫然写着萧宗帝三字!
萧宗帝怒气直充脑门,将娃娃狠狠摔到地上,喘着粗气,可不等他开口,便往后一仰,竟是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