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达王子说完便回了席位,宋怀永竟然起身要走,几位宗亲纷纷跟着站了起来,大太监拂尘一甩道:“陛下更衣,众臣稍候。”
殿内又恢复了热闹,宋镜却看见李覃也起身跟着宋怀永走了。
苏致远有些担忧道:“长姐,恐怕他刚才已经说了什么该死的话!”
宋宸也难得满脸担忧,关切道:“怎么办?皇上没有召见我父亲和安国公,恐怕并不打算与他们商议!”
宋镜脸色十分平静,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怕什么,又不是马上就要坐上花轿离开大襄了。”
周佩竹也耐不住性子了,焦急道:“你说的那是什么话,陛下说是开口断然不会有收回的道理,现在得想个法子,一会儿让陛下开不了口,不管他要说什么,宁可搞错了也不能放过一点苗头。”
“佩竹是想说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吧?”宋镜却还有心情开玩笑。
见他们三个都忧心忡忡的,宋镜也不再卖关子,坦然道:“别担心,就算皇上发了话,我也有摆平的方式。”
宋宸习惯了相信她,而苏致远和周佩竹也只能相信她。
宋怀永带着李覃出了太和殿,他刚坐下李覃便道:“陛下怎么了?是有什么话要对臣妾说吗?”
宋怀永大马金刀地坐在美人榻上,抬眸看着李覃道:“刚才,阔达王子向朕求取摘星。”
“啊?这怎么行?”
李覃仿若大吃一惊,“单桓那么远,摘星跟阔达又不熟悉,怎能叫她去。”
她面上带着不赞同,说着甚至抓住宋怀永的手臂摇了摇,“那陛下怎么跟他说的?”
宋怀永拉了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拍了拍,“阔达向朕许诺,等他做了单桓的王,增加单桓向大襄的纳贡,一年两次。”
他没有说宋镜的事情,只说了政务。
李覃唇边隐秘的笑一闪而过,口中却道:“这是为了娶摘星答应的吗?”
宋怀永偏头看她,笑了笑道:“我知道这几年你面对摘星也很无奈,她亲娘去得早,脾气又臭又硬,眼下都快十九岁了,掌兵也不是个长久事,雍都城里又难有合适她的儿郎,不如给她些嫁妆,叫她远远地走了,宋襄皇室在,单桓就不会怎么样她,皇后觉得呢?”
原本宋镜掌兵也不是宋怀永愿意的,只是因为巧合便宜了她,可是宋镜的反骨越来越重,她不仅插手宫闱内的事情,管了兵,现在又要插手政务,操心东宫的事,宋怀永的那一点耐心已经用尽了。
单桓求娶,这是她可以为大襄为宋家做的最后一点事。
李覃似是迟疑了片刻,握紧宋怀永的手道:“阔达王子肯拿出诚意,证明当真对摘星一心一意,咱们大襄日渐盛隆,他定然会好好对待摘星的,臣妾定会为摘星准备十里红妆。”
宋怀永嗯了一声,“将来阔达做了单桓王她就是单桓王妃,这件事她该感恩戴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