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有些粗糙,又有些难听,国舅夫人大家族出身,气的脸色通红,但是身份差别放在那里,她又不能指责郡王妃无礼。
见嫂子不敌,李氏宗族里的一个小夫人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些不服气道:“我大嫂分明是关心公主,郡王妃,您可别仗着身份狗咬吕洞宾!”
平阴郡王妃柳眉一竖,厉声道:“你怎么说话的?!坤宁宫殿上,哪有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说话的份!还有没有规矩了!”
当着李覃的面,她不可能出头惩治李家的人,但是也绝不想让分毫。
殿内一时针锋相对,唇枪舌剑。
宋镜却怡然自得的靠在椅子上坐着,见李覃一直不说话便道:“母后,你快劝劝各位婶婶舅母,若是因为我的事情让他们吵架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李覃刚才有些作壁上观的意思,想着压一压平阴郡王妃的气焰,也顺带杀鸡儆猴,让嫂子给安国公夫人和其他伯爵夫人们一点颜色瞧,谁知平阴郡王妃说话比安国公夫人还厉害,夹枪带棒,不给人接话的机会。
见乐阳长公主没有一点要管的意思,她只得开口道:“好了!摘星的婚事本宫还得去和陛下商议一二,知道你们疼她,也不能争成这样!都是爵位在身的贵人还如此失礼,没得叫人笑话!”
叫谁笑话,这屋里最爱笑话别人的就是他们李家。
宋镜眉眼间带了些讽刺,看着皇后笑道:“母后不必担心,儿臣之前遇到过一个道士,说儿臣不能成婚太早,否则克母,所以儿臣打算过两年再说。”
她亲生母亲早就死了,再克就是克皇后了。
安国公夫人闻言噗嗤一声,她是觉得荒唐,但是看见李覃脸色阴沉,赶紧正色道:“是哪里的大师说的?这大师肯定不知道你的身份,这简直胡扯,你没叫人给他点颜色看看吗?”
屋内的催婚声安静了,乐阳长公主看了宋镜一眼,显然对这话有些不满,描补道:“恐怕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游郎,摘星不必尽信,你这次回来就在雍都多留一段时日吧,陪陪你母后,也好好陪陪太子。”
宋镜挑了挑眉,对着李覃讽刺一笑。
宴会就要开始了,李覃带着宗亲们往宴会上去,因为宋陵不是整岁,太子又身体不适重病在床,宴会办的并不大,只请了有爵位的皇亲过来,都是叔叔伯伯辈的。
乐阳长公主拉着宋镜的手,让她跟在自己身边,小声警告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对她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我都有点看不懂了。”
宋镜由着她拉着自己走,闻言并没有回答。
乐阳长公主又压低道:“不管你讨不讨厌她,今日别惹事,否则你父皇不会容你的,君子能忍一时辱。”
宋镜轻哼一声,她跟李覃的仇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只要面子上不落人把柄就行。
君子能忍,她可不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