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叶琛冷声打断了他的话。
他将叶小壮拎起来扔下床:“乖,都听爹的话,去外面等着。”
大壮虎视眈眈地看着赵大雷,恨不得当场撕了他,可是这家伙手里有刀,他怕他一不小心捅死他爹。
可对上叶琛坚定的眼神,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爹当初在温家庄可是猛得跟一条老虎一样,怎么会让这个家伙伤着。
这是每一次遇到危机,都是爹爹一个人扛。
这让大壮心里很难受,但是却没有办法,父命如山。
他沉声道:“三壮,小壮,过来。”
叶二壮看了一眼叶琛,又看了一眼自家大哥,捏着拳头走出去了。
叶小壮急的眼泪直流,无奈跟上大哥和三哥的步伐。
等到了堂屋,他们才注意到赵菁菁倒在进门口的地上,手捂着腹部,一脸痛苦不堪。
叶大壮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将媳妇儿抱起来放在床上:“二壮,快,快去烧水……”
叶二壮也快吓死了,赶紧烧水。
叶小壮从柜子里摸出一个鸡蛋还有红糖放进锅子里一起煮。
一锅水还没有煮开,主屋就传来了一声惨叫。
叶二壮破门而入,就见地上,赵大雷瘫倒,不知生死。
叶琛淡然从床上下来:“二壮,用绳子把他绑起来。”
还需要绑起来,那就证明没死,叶二壮松了一口气,杀人偿命的事他还是知道的,他怕爹坐牢。
这里他不知道的是,入室抢劫,还持刀,以大周的律法,即便是叶琛杀了他,也没啥。
叶琛之所以留着他的命,是不想沾染一个村人的血。
同时要震慑村里那些眼红自己挣钱的人。
二壮赶紧找绳子,把赵大雷五花大绑。
叶琛低头,将电棍藏在袖子里,微微皱眉,心里有些担忧。
这才刚刚开始,就已经有人念叨着他家的钱财了。
今日只是来了一个发了疯的赵大雷,若是多来些恶贼呢?
“爹,不好了,嫂子一直在流血!”
叶小壮满脸苍白地冲进来。
这时候灶房里在烧水,屋子里亮了火把,能清晰地看到赵菁菁身下的衣衫被染红了。
叶琛的心咯噔了一下:“小壮,快,去找刘郎中,快点!”
这大晚上的,路上黑漆漆的,他怕小壮出事,赶紧又喊二壮跟着一道去。
他在床边坐下来,尽量平静地道:“大壮,你去倒一碗热水来。”
叶大壮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马去倒水。
叶琛低头问:“菁菁,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赵菁菁疼得直摇头:“爹,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一定要保住孩子……”
叶琛心里有种极强的不祥预感,他让大壮紧紧握着儿媳妇的手,他也不知道该咋办,只知道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终于,刘郎中急匆匆赶来了。
他搭了一下脉,面色突变:“脉象不稳,孩子大概是保不住了,先吃药,保住大人再说吧……”
赵菁菁的眼泪唰地一下流出来:“不、保孩子,我要孩子……”
“你才几个月,就保孩子,孩子都还没成型呢!”叶琛厉声开口,“好好养身子,以后多的是机会要孩子。”
他缓和了一下语气,“刘郎中,麻烦您赶紧开药吧。”
刘郎中也知道这事情拖延不得,立马写方子,让叶小壮跟过去拿药,拿了药,叶小壮开始熬药,大火猛熬,总算是先熬出来了一碗药,叶大壮小心翼翼地给赵菁菁喂下。
赵菁菁精神不济,喝下药后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晕了。
这时候,刚过子时。
正是清河村最安静的时候,屋子里也静得吓人,几张脸皆是惨白。
叶琛看向被绑在里屋的赵大雷,一字一顿道:“二壮,拖着赵大雷跟我走。”
叶二壮不知道她要干啥,但他也不会乱问,乖乖拖着赵大雷跟在叶琛后面。
夜晚微凉的风吹在父子二人身上,两人都没觉得有多凉快,心里头的那把火燃烧着,找不到发泄口。
叶琛在村中间的大槐树下站立。
大槐树是个神奇的树种。
因为村里人总是说,他们从某棵大槐树,迁徙到了另外一棵大槐树下。
此外还有类似于砸锅分家,几兄弟抱头痛哭的场景。
眼下,这棵大槐树据说也历史悠久,在他们举族搬过来之前,就有了。
枝繁叶茂,枝叶伸展开,挡住烈阳,树荫下一整天都有人坐着乘凉。
这里,是清河村最热闹的地方,也是人来人往最爱驻足之处。
村长开会,一般不在社戏的戏台上,就会在这里。
夜晚,这里没人,只有树叶被风吹过发出来的声音。
叶琛缓声开口:“二壮,把赵大雷绑在大树上。”
叶二壮照做。
赵大雷被折腾来折腾去也没醒。
叶二壮也不知道自己爹对赵大雷到底干了啥,但只要还有气,就不是啥大事。
他甚至还偷偷用膝盖用力顶了一下赵大雷的裤裆,见赵大雷还是没反应,他又狠狠顶了好几下。
那么小的玩意,还敢偷人,真的是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