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与她一同长大,自是知道她的性子,“是冲宋大公子?”
“姝儿,你知道吗?自从庐园之行后,宋念隔三差五给我送东西,我怀疑吧他对我图谋不轨!”
“毓儿……”姜姝哭笑不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宋大公子就算真有那份心意,怎么能说人家图谋不轨呢。”
沈毓撇撇嘴:“他就是图谋不轨。”
两姐妹一直话到了日暮才分开,而此时的宋府,一片沉寂。
宋妍还住在安庭院养病,看老太太的意思,起码得过了这个年才会让她搬走,府里的人也渐渐看明白了,老太太是真心疼这个庶女。
从前一直被宋夫人压着没过过几天安稳日子的宋家四姑娘,从此有老太太护着了,而反观宋夫人,被夺了掌家权,至今还在府中禁足,也不知到底犯了什么错。
府中下人还记得那日,老太太身边的徐嬷嬷到宋夫人那儿,亲自拿走了掌家对牌和库房钥匙一应物件,临走时,还将院门从外头锁住了,来往的下人都能瞧见那明晃晃的大锁,这是一点都不给宋夫人脸了。
可若说真不给脸,又不许府中下人往外传,府里人都知道老太太的手段,谁敢出去乱说什么。
宋念跪在安庭院大半个时辰了,一开始宋老太太以为他是来给他母亲求情的,便气地不见,可这么久他也不说话,更没嚷着要见自己,反倒是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老太太大概就明白了。
“你母亲做下的事情,与你不相干,莫要再跪着了,当心身子。”
宋念满心愧疚与悔恨,自从阿妍喝了祖母的汤羹中毒后,他与父亲就一心详查,他以为是府中哪个下人错了主意,他知祖母一向严苛。
他如何都没想到,会是母亲,且是母亲蓄谋已久,从托舅舅家弄来断肠草栽种到府里时,这个计划就已经成行了。
为什么母亲会如此,她怎能如此。
发生此事后,宋老太太心态有所改变,也反思过,她看着孙儿痛苦的模样,轻声叹道:“是我与你父亲,从小便教导你要担负起宋家的一切,更不要你把心思放在内宅,你自小便四处游学,与你母亲相处不多,这不是你的错,而即便你在她身边长大,除了你会被他教坏,别的什么也改变不了。”
宋老太太上前,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宋念望着祖母花白的头发,不敢想象若是那碗汤是祖母喝了下去会怎样,又或者阿妍不是喝了一口,而是喝了一整碗又会怎样。
毒害婆母是大罪,宋念知道祖母是顾忌他,这才将母亲禁足而不是遣送回舅舅家,可若一直禁足着,祖母会被人诟病的。
宋念定了定心:“改日我会去一趟蒋家,亲自与舅舅说明情况,祖母此举已是非常顾念与蒋家的姻亲之情,舅舅会明白的。”
宋老太太点了点头,她原本想让儿子去一趟,或者等着蒋家来人,却也知道孙儿去才是最合适的,她看着面前的孙儿,已经长得很高大,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该尽快给你定下一门亲事了,那个沈家的二姑娘,你喜欢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