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礼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你没事吧?”
先是阿姨出事,现在又是宋砚辞。
两个都是时笙最爱的人,让她怎么受得了啊!
曹安兰看着面容憔悴,已经急到哭了出来的时笙,终于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她抬手掩面,呜咽着哭了出来。
想当年,她和宋砚辞的父亲也是抵抗着家族的压力在一起的。
宋家也是一样的看不上她。
是老宋说,他爱她,比什么都重要。
她怎么就忘了呢……
顾南川的眼角也有些红了。
他看着时笙,轻叹了口气。
“时笙,算我求你,你能不能……先别出国?”
“至少,等他醒过来,让他见见你。”
他声音也带上了些哽咽,“否则……我真的怕他撑不下去。”
时笙微怔,“出国?”
“我没有要出国啊。”
哥哥的确向她提过,让她出国散心。
可她出国散心,宋砚辞要怎么办?
她做不到一个人离开,更做不到让宋砚辞一个人留在痛苦里。
所以她拒绝了哥哥出国的提议。
顾南川闻言,微微怔了几秒,随即也松了口气。
“那就好……”
他垂下眼睫,倏然看到了时笙手腕上的红绳,眼眶便又红了。
“时笙,我知道阿姨的事是宋砚辞对不起你。”
“但你看在……他那么爱你,对你也不错的份儿上,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时笙纤长羽睫微微颤了颤,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苍白了几分。
“难道,他是因为我,才……”
“不是不是!”
顾南川生怕她误会,赶紧解释。
“不是你的错。”
“我只是,觉得他太可怜了。”
他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或许你都忘了,但你当年,的确是宋砚辞在黑暗世界里的一束光。”
“当年宋叔叔去世,阿姨出国,把他扔给了他大伯。”
“可他大伯对他动辄打骂,心情不好便用皮带抽一顿,甚至把他关在地下室,几天不给饭吃,都是常有的事。”
“最严重的一次,把他打进了医院,抢救了好几个小时,险些没命。”
他轻叹口气,想到宋砚辞说这话时的神态语气。
“他说,那时候,你就是他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可你后来也将他忘了。”
顾南川垂下眸子,想起宋砚辞掌权前的那些年,有些心疼地红了眼眶。
“他那些年拼了命的学习工作,就是为了能早日掌权,脱离阿姨的控制。”
“那样,他就能早日找到你了。”
“可是,你竟然将他忘了,还说你讨厌他,恨他,不想见到他。”
他看了一眼已经满脸心疼,通红了眼眶的时笙,轻叹口气。
“你知道吗,那段时间他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一般,萎靡不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天灌酒。”
“最后还是我踹开了他房间的门,那时候他都已经喝到胃出血了。”
时笙只觉得自己的心痛到几乎窒息。
她脸色苍白,眼眶通红,眸底闪着细碎的泪光,嗓音哽咽。
“对不起,对不起……”
江宴礼满眼心疼地看着时笙,动作轻柔地替她擦去眼泪。
他嗓音清冽好听,“别这样笙儿,当年……你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