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言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片刻后，他轻笑出声。
“没什么，你们走吧。”
宋砚辞眸色冷冽，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便拉着时笙便回了自己的车上。
时笙坐在副驾上，纤长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小心翼翼地看着身侧的男人。
男人紧紧攥着方向盘，用力到骨节都开始泛青泛白。
他的漆黑眸底一片冷冽阴沉，削薄唇角紧绷成了一条直线，显然心情极其不悦。
“宋砚辞……”
时笙纤细的指尖扯着他的衣角，小声喊他的名字。
她漂亮的星眸微眨，认真地跟宋砚辞解释。
“我和陆归言从小就是朋友，我也是刚刚知道他喜欢我的事情。”
“但是你放心，我会跟他讲清楚的，我喜欢的人，从来都是你啊。”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时笙说的情真意切，让宋砚辞一直紧绷着的唇角松动了些，眸底的冷冽也消散了许多。
他纤长羽睫微颤了下，慢慢将车停在了路边。
“我没有生气。”
他看着车灯在黑暗中照出的那片光亮，轻叹了口气。
“我只是……”
“只是觉得你太优秀了，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我又何德何能，能够拥有你。”
他深吸一口气，嗓音很轻，“其实我很早就知道陆归言喜欢你了。”
“啊？”
听到宋砚辞的话，时笙懵了好几秒，随后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你说什么？你早就知道了？”
宋砚辞侧眸看了她一眼，眸色是小心翼翼的温柔，又带着些卑微。
“是啊，但我不敢让你知道，更不敢让你离他远一点。”
宋砚辞纤长羽睫微垂，极轻的声音中带上了一抹委屈。
“毕竟，你和陆归言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万一……”
宋砚辞的话说到一半，时笙便细眉微蹙，倏然打断了他。
“怎么会有这种万一！”
“宋砚辞，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宋砚辞轻撩起眼尾，看着她，邃眸中带着些红血丝，显然是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觉。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缓缓抬起手，修长指尖轻轻触碰了下时笙的脸颊，又缓缓落下。
“笙儿，我真的……真的一点自信都没有。”
“我甚至一直不敢相信，你会选择我。”
他削薄唇角微抿，声音都带上了些颤抖。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我总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好像我能够拥有你，只是做的一场大梦一样。”
“我真的很怕，梦醒过来，你就不要我了。”
时笙看着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露出了这种紧张害怕的表情，说出这种卑微到极致的话，顿时一颗心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攥着，几乎喘不上气来。
她的声音放软了几分，“宋砚辞，这不是梦。”
“我喜欢你，你那么优秀，又那么爱我，我会喜欢上你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宋砚辞像是有些不相信，嗓音中带着些试探，“你说真的？我……很优秀？”
时笙眉眼轻弯，漫出一声轻笑，“当然了，之前在我心里，全世界最厉害最优秀的人就是我哥哥。”
“可是现在，在我心里，那个人已经变成了你。”
时笙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所以啊宋砚辞，别再说那种丧气话了，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宋砚辞纤长细密的羽睫狠狠颤了下，眼眶倏然红了。
他嗓音微哑，带着些小心翼翼，“那你亲亲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