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小饰的女孩指了指凌灵说：“他？穿哪件？”
龙哥：“就你刚刚做好那身。”
小饰：“可那是女装啊？”
龙哥抿嘴，微笑，指着更衣室的方向，点头。
凌灵认为小饰就是个汉服大触，她瞥见她的画本上用铅笔画了古装人物草图，很唯美，很有设计感。反正让她画是画不出这么美的……
小饰将她引到了更衣室，将一大团颜色极浅极浅的水蓝色轻纱制成的裙子交给她，红着脸，告诉她，更衣室有门锁，记得从里面锁好，然后小跑着躲远了。
纱裙也是层层叠叠的，叠起来很大一团，重量却极轻。她在大学见过COS表演，由于不善与人交流，被作为看管员，帮人家照看过一阵服装，也是那时，有幸看过人家一层一层穿上古装的过程……
她锁好更衣室的门，摘下帽子围巾，按照回忆，把裙子一样一样往身上穿……都穿戴好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解开发圈，将长发披散下来，又觉得长发有些遮挡领口的设计了，犹豫了一下，将长发拢到一侧，用发圈松松的束起来……
想起刚才摄影师说一会儿龙哥还有别的片子要拍，不敢耽误，开门，提着裙子跑回幕布下。
像是狗血剧的现场一样，人们看到她的样子都惊呆了，不过能一直把她当成男生而没人怀疑，这本身就很狗血了……
龙哥看着她，目光向下，她还穿着自己的裤子和鞋，不过她的双腿细长，裙子落下来根本发现不了。
他笑了，开心的笑了，眼睛弯成两道弦月，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冲凌灵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些。
穿上女装的凌灵，好像变得乖巧了，从善如流的靠近，然后再次被龙哥打横抱起。
纱裙比自己的棉外套薄太多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温暖有力，一点也不用担心自己掉下来。
她好像明白了，这是轩辕零中了红雪的暗算，身受重伤，被湘泽公子从鸿沟底下带上来的场景。
书之言跟她讲的时候，说是“背”着的，可能是为了讲的省事，没说具体受伤的样子。可小说里写的是，轩辕零被降魔杵似的武器刺了个对穿，如果是“背”着，武器会刺到湘泽的背上……
湘泽用自己快要油尽灯枯的身体，紧紧的抱着她。湘泽要通过吸收灵体的力量来维持自己的生命，他之前一直不肯靠近轩辕零，害怕自己会把她“吸干”。可是如果他不去碰她，不抱起她回到地面救治，就会让她的血流干而死。
他选择带她上来，她那么爱御神枫，也许在她死前让她见御神枫一面，会不留遗憾的离开……又或者有一丝希望，御神枫能让她好起来……
触碰，是杀死心爱之人的武器，也是能救她的唯一办法。
袁凌芸的一生，好像总是在做着让他难以决断的选择，每一次的选择，都让他心爱的人得以维系生命，却让自己滑向万劫不复……
凌灵想到这，无力的垂下手臂，看到那人面带温柔的微笑，又觉得他真是难以捉摸，想要摸摸他的脸，看看能不能窥探一下他的内心。手抬起来，又想起，现在就在抱着她啊，这样的接触都“看”不到，摸脸又有什么用？
手，垂下。
围观的工作人员纷纷倒吸冷气，摄影师口中一边喃喃着“我的妈呀”，一边咔嚓咔嚓按着相机。
小饰捂着嘴，眼眶泛红，不知是要哭还是想笑，她举手对龙哥说：“哥！你的袖幅要改宽一些，这个姿势衣服太窄的话袖子会往里卷。还有，我想把裙子的布料换成雪纺的，这样更有垂感，更符合小说当时的气氛！”
龙哥微笑点头。
人们小声鼓掌：“神仙！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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