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刚来到研究所苏哲一天两次变脸。
那还只是在第一层。
他们刚才所去往的可是最底层。
苏哲笑笑，将自己在兰斯洛特昏迷这段时间分析的线索一一告知，最后才在末尾附上一句自己没事。
对于自己的老师想让自己死这一件事，兰斯洛特已经从震惊伤心到麻木，重新听见提起这个话题脸色丝毫不曾改变。
直到听见研究出错，兰斯洛特眉宇间才染上几分急躁。
“他们想让我死，是因为觉得实验已经成功了。”
“而现在研究失败，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么联军用不了两年就会被虫族攻破。”
到那时，整个人类的结局只能是灭亡。
这和系统所给出的紊乱后世界线完全合得上。
苏哲颔首：“想要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是兰泽，想要你和人类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只有现在同时认定你和死亡和研究失败都已经成为事实的人。”
兰斯洛特立刻就想到了赫斯。
抬眸看见苏哲的手伸到了自己面前，兰斯洛特嘴唇嗫嚅着：“是赫斯。”
苏哲严肃纠正他语言中的错误：“是现在的赫斯。”
兰斯洛特明白这个纠正的真正含义。
作为人类的赫斯已经在不知什么时候被掉包了。
现在的赫斯，谁都不能肯定是个什么东西。
他还想说什么，001拔高的尖叫声突兀的在房间中响起，突然出现在半空中掉落在地上。
纯白的绒毛上沾满了杂乱的色彩，001哭唧唧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轮转，最后朝着苏哲走过去。
苏哲退后一步，非常嫌弃的下通牒：“你要再过来，今天晚上就把你炖了。”
001撇撇嘴，停下前进的脚步：“宿主你好狠的心呜呜呜呜呜呜……”
苏哲毫不怜悯：“别卖惨，赶紧告诉我今天他们又做了什么。”
001立刻收住哭泣语调，将它代替苏哲和兰斯洛特打工时的事一个细节都不落的讲述出来。
“明日……要去第二十七层？”
001点头。
苏哲和兰斯洛特面容霎时间都凝重起来。
他们是去过二十七层的。
那是唯一一层和三十五层一样一个人类工作人员都没有，并且让苏哲和兰斯洛特两个人都忍不住恶心到两天没吃饭的一层。
因为二十七层在进行的，是完完全全的人体实验。
并不是其他层数那样，某些环节需要人类做测试，而是切实的只在人的身上做实验，让人重新回到胚胎状态的实验。
明天是他们潜入的这批研究员来到这里的第十六天。
二十七层没有人类研究员，这些人被送往二十七层的目的都不用动脑子去想就能够知道。
是被作为实验品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