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他牵着洛娇娇的手,引领着她抚向自己灵魂的颤抖,他声音很低,似喃喃自语,勾起笑意慢慢问道:
“殿下可有感受到……”
他那深入骨髓的爱意,他的嗔念,他的疯癫。
下马车的时候,容鸩又恢复了从前的淡然从容,反观洛娇娇眼眸中的情丝未褪,微微红肿的双唇泛着湿润,像是一颗熟透的果子,等着人的采撷。
他不紧不慢地跟着洛娇娇的脚步,仿佛刚才在马车上急不可耐,念念痴语的人不是他。
直到进入殿内后,昏黑的寒夜染透了整片天空,遗留的烛火点亮了这座偌大的寝殿,中间的炭火熊熊燃烧,容鸩把她压在床上,疯狂地吻着她唇间的香甜,逐渐侵入,他身上的清香占据着洛娇娇的全部意识。
她笨拙的回应显得如此无力,容鸩并不着急,循循善诱让洛娇娇亲自解开他的衣带,他紧紧地抱着洛娇娇,细密地吻不肯错过她的每一寸白腻的肌肤。
半个月未曾有过的疼意传来,洛娇娇盈盈双眸微微湿润,容鸩似是故意而为,又担忧着身下人的感受,恨意与爱意复杂交融,他咬着洛娇娇的唇,用了些力气,唇间的血腥不知来自他的血还是洛娇娇。
他逐渐吻向下,轻柔地向洛娇娇问着:“江公子也会带给殿下如此欢愉吗?”
洛娇娇真的没想到,就算是在这个时候,容鸩竟然还在惦记着江凇,她散漫的情愫逐渐回神,方想回答时,容鸩却恶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情悸的欢动此时传来,洛娇娇没有忍住,低喘一声。
容鸩格外喜欢她的喘息声,他抚摸着洛娇娇腰侧的那颗朱砂痣,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情愫的沙哑,他的动作轻缓,慢慢说着:
“只可惜那江公子看不到,殿下的这颗朱砂痣,是多么迷人,酥骨……”
他忽而低笑一声,吻在她的痣上:
“娇娇儿,唤我的名字。”
洛娇娇有些茫然,但还是柔着嗓音:
“容鸩。”
“嗯。”
她一声声唤着,直至嗓子沙哑时容鸩也不肯放过她,漫长的夜中,绯红色纱帐内春色弥漫,旖旎的氛围里榻上的金铃不断作响。
到最后时,洛娇娇早已累得不行,容鸩才餍足得放过自己,他最后再次吻上洛娇娇的红唇,微笑道:
“殿下往后莫要再去寻那江公子了。”
洛娇娇累得不行,容鸩慢条斯理地起身收拾完残局后,把她揽入怀里,洛娇娇身上的全都是他刻意留下的痕迹,尤其那脖颈之间,无不在宣誓着他的主权。
容鸩低头抚摸着洛娇娇微肿的红唇,无神的呢喃道:
“奴该怎么做,才能让那些人知道,殿下是奴的人呢。”
他想起自己属下的烙印,不过片刻间,容鸩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眉眼之间是罕见的柔情与笑意,他忍不住低下头,再次吻住洛娇娇的唇。
不行啊,他的小殿下怕疼。
经过昨夜的荒乱,洛娇娇是真不想起床啊,睡到午时后她还在昏沉地睡着,身上的酸痛感让她不敢翻身,落春来唤自己用膳时,看到洛娇娇颈间的吻痕时,不由得羞红了脸,但还是镇定地唤洛娇娇醒来。
洛娇娇迷茫地被落春唤醒,事情过后,容鸩早已帮她擦净后换上里衣。
落春还是没有忍住,低声向洛娇娇说道:
“容公子身子未好……殿下不该如此……放纵。”
今晨她走到洛娇娇寝殿时,便看到容鸩从殿门中走出来,落春观察得仔细,看到玄黑的外袍上隐隐浸染的血迹,也大概猜得到昨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毕竟小别胜新婚,该懂的她都懂,不过看容公子的情况,确实是殿下太过火了。
洛娇娇刚醒来,脑子还是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听清楚落春跟自己说了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落春叹息的模样点头,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脸一下子通红:
“不是,不是我……”
落春一副了解的表情,无奈地附和说道:“是,华清宫规矩繁多,殿下压抑了半月之久,确实也该放纵一下。
只是殿下要多记得容公子的伤势,今日晨间奴婢来的时候,瞧见了容公子身上的血迹,恐又要好好休养一阵子才能好。”
看着落春的神情,她也知道自己解释不清了,还是无力辩解:
“那是他自己作的,落春,你得信我。”
欺人太甚啊,明明她才是昨夜里受尽折磨的人,容鸩才是那个欲求不满的人好不好?
怎么就睡个觉的功夫,就传成了自己欲求不满,强拉着尚在病中的容鸩满足自己的私欲?
天大的冤屈如同一颗颗雨点子,恶狠狠地砸在洛娇娇的身上。
好事不出声,坏事传千里,她闲来无事去花园里散步,好解一下自己身上的酸痛感,就看到有些丫鬟在远处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己一眼,又和同伴窃窃私语起来。
落春走了过去,怒气冲冲地训斥了那俩丫鬟好一阵子,那俩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可即便这样,她们还是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洛娇娇。
……洛娇娇短暂的好心情顿时消失殆尽。
冤啊,她是真的冤啊!
梳妆的时候,自己颈间的痕迹无论如何都遮盖不去,容鸩像是故意为之,粉红色的吻痕十分显眼,没有办法了,落春只能找来一个茸肩,披在她肩上用来遮挡。
洛娇娇本不想出门,忽然又想起来宋砚最后一次的疗程也到时候了,只能委托落春寻来快马,打算匆匆结束后就回府躲着。
上山的时候,洛娇娇本想让落春留在山下,自己另辟条小道上去,落春却执意不肯,她凝重说道:
“宋府人对于朝廷的厌恶已经是人尽皆知,殿下身为九公主,奴婢不敢保证他们对于殿下的厌恶又有多少。”
经过上次苏沁的事情,落春算是对宋府的好感彻底败坏了,从前在宫内的时候她早有听闻宋家小公子的盛名,年仅七岁的他不仅才华满腹,又精通治国之道与兵法要纲。
那场大火夺走了他的一切,安国上下无不为宋府悲惨的遭遇感到可惜,当时的落春听到此事时也不免可怜一番。
仁贤皇后当时还在病榻之中,听闻这件事情的发生后,她挣扎着起身,撑着病重的身体把凤倾宫几乎所有值钱的宝物都统了起来,命落春带人送给宋府。
一代凤后半靠在病榻上掩面而泣,却是在心疼着遭受磨难的臣子,丝毫没有想起自己也是可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