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娇娇不动声色地盯着底下的一切,自己身旁的那些贵家小姐似乎全都在等着这一刻,铁笼上的黑布还未掀开时便有人激动喊价:
“一千两黄金!本小姐要了!”
嚯,不愧是那个赫赫有名的江凇公子,光是这开价,就足是前几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加起来的总和。
洛娇娇不言不语,饶有兴趣地看着江凇能拍卖到多少价,那些小姐你一言我一语,甚至连随在身旁的那些话人都不用了,直接站起来喊着,把锦囊里的金子都给挥了出去:
“五千两黄金。”
一句清淡的话从上方传来,顿时断了底下绝大多数官家小姐的拍价,但还是有小姐咬咬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跟,五千三百两黄金。
奉地契三张!”
哦豁,洛娇娇倒是没想到这一招,早知道自己就把那南安王府的地契偷出来算了。
洛娇娇向上看了一眼,那个女人身材有些肥腴,看起来就颇有富相,她大概就是原着里拍下江凇的人了。
她们越是叫价,弯腰在二楼侍奉的老板身腰就挺了挺,笑的格外灿烂,洛娇娇这时候才分出心神来朝着已经掀开黑布的铁笼里瞥了一眼。
单是这一眼,就让她愣了一下。
江凇是很好看的,他半坐在铁笼的角落旁,浅白色的衣裳半褪,有一种颓靡的美感。
修长的手指不知把玩着什么小巧而玲珑的东西,薄唇微勾起一个弧度,那双淡漠的眼睛里睥睨地看着台上的一切。
……他的那双眼,跟容鸩有着几分相似。
他的相貌于前面那几位俊美的男子其实也无太大的差别,单就是那双与容鸩相似的眼眸,却足以把他捧上天际。
容鸩是洛娇娇无论是自己那个世界还是论现在而言,都是极具魅力的,没有任何人能够与他的相貌相比,似乎原着里将绝大多数的笔墨都用来描写这么一个可怜而疯狂的反派,塑造出这样一个宛如有着墨点瑕疵艺术品的容鸩。
不得不承认,江凇唯一能够吸引住旁人目光的,也仅仅是他的这双墨眼。
黑布掀开的那一刹那,身旁的那些小姐富官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感叹江凇的好容颜。
有见过容鸩的官员,则是轻蔑地冷笑一声,并无所言。
洛娇娇现在总算明白了,当陛下宣旨让洛娇娇下嫁于容鸩时,为何那些官家小姐都要咬碎手帕,怨恨地看着自己。
就连那宫中的宫女也无一不用嫉妒愤恨的目光看着自己,全然忘记自己是那个歹毒狠辣的九公主。
敢情是她挡了旁人的桃花路了。
洛娇娇听到二楼有一阵极为小声的喧闹,容鸩的下属似乎也发现了江凇眉眼之间与自己统领的相似。
低声讨论了一番,但没有任何的动作,大抵是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这个江家公子。
价格很快都要被炒上天了,到最后只剩那个体态丰腴的富婆与某家千金小姐在竞争,价格直直逼上了八千两黄金,连那个富婆说价时的语气都比一开始小了很多。
直到最后,那富婆以八千五百两黄金的价格,逼退了那家千金。
那千金不甘心地瞪着富婆,似乎还想继续加价,身旁的丫鬟及时把她劝住。
再这么加下去,恐怕一个王府都不够她挥霍的。
就在那富婆扬起嘴角静等着卖官敲下那木槌的时候,洛娇娇不紧不慢地举起自己手上的木牌。
因着容鸩下属在这儿的缘故,她怕自己出声会暴露身份,只好埋着头,单纯地把牌子举在那儿。
或许自己现在的动作狼狈不堪,不过这也是最后的方法了,如果被容鸩知晓自己来了这么个风月场所,还不知回去又得明里暗讽什么。
更何况,就他那么个阴晴不定的脾气,还不指定到最后把自己怎么样。
还好那主持猜出来了自己的意思,她尝试着开口:“一万两黄金?”
洛娇娇平静地点点头,周围人瞬间被惊住了,纷纷侧头想要看是哪家的女眷竟出此天价只为了买个奴回去。
她蒙着头,根本不想跟他们对视,洛娇娇清楚,二楼雅间那些人也正在看着自己,不过几眼,他们便把目光收了回去。
他们可没有自家主子那般多疑,洛娇娇也放下心来,那主持激动地不行,就差没给洛娇娇磕个响头了:“恭贺61号买下江家之奴!”
被锁在笼中的人也好奇地看向自己,洛娇娇全副武装的模样确实有些滑稽,洛娇娇透过面具上的小孔,看到他唇角微扬,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
身旁有丫鬟过来,似是想帮着洛娇娇带着江凇离去,洛娇娇只是淡然地摇摇头,给了那丫鬟一锭黄金:
“不必,我想再看些时候,不知这株木山可有雅间几座?
把他安排到那儿吧,待展会过后,我自会前去处置。”
那丫鬟喜笑颜开,领着那锭黄金走去。
洛娇娇的眼眸逐渐变冷,环着手若有所思地盯着二楼的雅间。
她倒要看看,容鸩想要拍个什么人回去。
呵,能来这种地方,他俩这反派还真想到一块去了。
拍卖完江凇之后,大多数人对于这个展会的兴趣也没有方才那般高了,散去的尽管散去,只剩下不过十几人在这儿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