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本公主之所以沦为九位,只因母后先前的话语,论年龄,你该叫声皇姐。”
洛辞讨好地弹了弹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柄剑:“好皇姐,本殿同你回东宫还不行嘛。”
洛娇娇把剑收入剑鞘之中,不成想洛辞趁她松懈之际直接想要翻窗逃走,却被那柄长剑弹来,直直地钉着他的衣袖在墙上。
洛辞见最后的方法也被洛娇娇拦住,索性装都不装,好整以暇地看着洛娇娇:
“皇姐当真认为,本殿坐上太子这个位子便会安心去学治国之道?
本殿从来都不想当这个太子,皇姐来这样烟花巷柳之地来寻,又比本殿好到哪里去,皇姐只仗着陛下疼爱你于此作威作福。
你与我,难道不是一类人吗?可世道便是如此,偏偏让你我这样的人当道。”
“你要自我作贱别带上我。”
洛娇娇直接把剑抽出来,拧着他的耳朵向外走去,把他扔在围栏之上,底下人听到上面的动静,不免好奇向上望去。
落春厉喝一声,那些人便吓得低下头不敢多言。
洛娇娇冷冷地看着他,拽着他的衣领直接向下压去,他半个身子悬空,仍不肯服软:
“怎么,皇姐被本殿刺到恼羞成怒了?”
“恼羞成怒?”洛娇娇轻笑一声,她声音轻灵,可说出的话不觉让人毛骨悚然:
“只可惜你的母妃没死在个好时候,本公主如今的恩宠是依仗着母后的身份与死亡,父皇永远都有愧于我。
你当不当太子谁会在意,天下百姓只愿自身能够饱腹暖衣,至于这国家的掌权人是谁,又与他们有何干系。
天子所选,也不过是站在黎民百姓的角度,在他们眼中看来,谁能给他们吃饱饭,能够过上餐有肉糜衣有绸缎的日子,谁就是这个天下的王。”
她松下手,洛辞才缓过神来,慌忙抓住围栏,让自己身子慢慢平衡下来,才稳住脚跟向前倒了两步,瘫坐在地上喘气。
洛娇娇拿过一小桶菜油,从洛辞的头上倒下,浑浊的菜油淋了他一身,他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要干什么!”
她莞尔一笑:“既然你不愿当这太子,那本公主自要去寻个愿来治理国家,为百姓带来福祉的君主。
你不死,新的君主又怎会来?”
洛娇娇拿着火折子,逐渐向他逼近,洛辞被她这副模样吓到,往后爬了两步,洛娇娇提着他的衣领,令他不敢再动。
她的声音很轻淡,像是随口而出:“所以你是想自焚于此,还是想随着本公主回东宫?”
火折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感受到了炙热的火光滚烫,只差一步,那明黄色的火焰就能够点燃他浸满油的衣衫。
“你是父皇钦定的太子,就足以证明他对你的器重,现如今朝廷混乱,各党结成一派,父皇病重,你须出堂主持大局。
那些庸臣你不必理会,谁敢阻了你登基的路,皇姐就斩了谁的脑袋,你这皇位,必然要坐得稳当皇姐才不算辜负父皇的嘱托。”
那火折子离他越来越近,而洛娇娇却好像忘记她手里还拿着要命的玩意儿,丝毫不顾及外人在场,强势地拽着他下楼。
洛辞一边躲着烧着正烈的火折子,一边急嚷嚷地对洛娇娇喊道:“皇姐慢着点!火……火要燃上来了!
你就不能把火收了再拉我走吗?!”
洛娇娇被他喊烦了,拽下楼的时候直接把他扔到自己的侍卫那儿,还不忘把那个黑不溜秋的王八丢他身上:
“来人!把太子架回东宫中,以陛下手谕,令翰林院掌院李太傅前来为太子授课。
三十守卫驻于东宫书房之外,李太傅尚未完课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出,凡有企图惊扰太子研书者,四品之下,斩而后奏!”
那些人得了令,架着还在挣扎的洛辞朝马车走去,路过洛娇娇时,他哭丧着脸哀求:
“皇姐,别这样啊,您难道想看我熬死在那书房中吗?
你知道那李太傅素日里授课有多严吗,上次谷学士只因一时疏漏忘记了他留下的课业,那么个八尺男儿竟被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骂哭了。
皇姐你这是逼我往火坑里跳啊!”
洛娇娇向他微微一笑:“你若不往这火坑里跳,那跳火坑的可就是你亲爱的皇姐了。
你就认了吧,若是还敢闹今日这种糗事,本公主便让你尝尝挫骨扬灰是何等滋味。”
待他走后,守在这儿的大部分侍卫女婢也被她遣了回去,落春在一旁开口询问:“殿下对于太子……会不会太过严厉了些?”
“他是未来的君主,若连本公主这番威压都招架不住,又何能带给百姓安康。”
洛娇娇不愿再提及他的事,本就是陛下临时突然给她安排了这么个活,那小屁孩又是这么不听话,洛娇娇感觉自己心都要累麻了。
后面红风院中的姑娘老鸨被吓得瑟瑟发抖,那群打杂的也拿着棍子杵在一边,生怕洛娇娇一个不愿意再盯上他们。
洛娇娇思量许久,走到那个老鸨面前:
“你方才说你这里还有些清倌?”
老鸨被吓呆了,还是身旁的姑娘碰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谄媚地弓腰对洛娇娇说道:
“是,殿下,论说咱这红风院的姑娘可是天下第一绝,而殿下有所不知,
在这院的后方,那些清倌各个都是一等佳品,殿下若是想要两个,咱今夜便统统送进公主府中任殿下挑选。
保证能把殿下伺候得舒舒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