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娘,不是……什么好人,公子千万莫信……她。”
说完,那个人直接昏死了过去。
?明明容鸩比她更不像什么好人好不好。
洛娇娇伪装好情绪,直接扑倒在容鸩的怀里,她的脸上还有那群人的血,幸好容鸩来的时间很对,她还没有去清理自己。
她眼中噙着眼泪,声音哽咽,身子也抖动得厉害,恐惧不已:“容鸩,你总算来了,我……我好怕。”
说完这句话,她直接把头埋在容鸩的怀中,他身上很香,那股清香冲散了血腥气,让洛娇娇心中舒服了些。
她眼泪一颗一颗得掉,洛娇娇小时候对于哭的演技就非常棒,每次她做错事,只要使出这招,师父总会无可奈何得原谅她,宋时砚也会为她求情。
所以洛娇娇对于自己的演技非常自信,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说道:
“我迷路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容鸩,我好怕,他们突然出现在我后面,手里拿着刀,想要对我图谋不轨。”
洛娇娇似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恐惧的事情,直接趴在容鸩怀里呜呜哭了起来:“我宁死不从,当时都想直接跳进旁边那条河里。
我可是公主啊,他们就那样羞辱我,当时我闭着眼睛,差一点就要跳下去的时候。
就听到他们惨叫一声,睁开眼睛后就发现他们全都倒在地上了,一定是有神明听到了我的祈祷,不忍看我这样娇弱的小姑娘受欺负,下来帮助我了。”
躺在地上还尚有几分清醒的人听到洛娇娇胡乱讲的这一通鬼话,气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娇弱?羞辱?
到底是哪边显得娇弱,哪边受到了欺辱啊!
容鸩耐心地倾听着洛娇娇的哭诉,随后拿起一块细白的手帕为洛娇娇擦干眼泪与血迹,柔声哄道:“乖,娇娇儿,若是难过的话,我去把他们都杀了,好不好?”
躺在地上的人不由得身子都抖了抖,随后闭眼装死。
得,又来了个活阎王。
洛娇娇趁着这个机会,对上容鸩的眼睛,语气中有着几分委屈:“容鸩,你不能离我太远,你看,你不在,我就陷入危险中的。
所以容鸩,你便待在我身边吧,好好保护我。”
……到底是谁有危险啊?
他们敢怒不敢言,他们之中有人轻哼一声,洛娇娇立马瞪了他一眼,那人迎上洛娇娇的目光,又怯弱得缩了缩身子。
容鸩抚摸着洛娇娇的头发,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殿下的发散了。”
洛娇娇看着月亮逐渐向西,也不想待在这个破地方了,阴森恐怖,上京的房地寸土寸金,这儿却没有一个人居住,怎么想都觉得渗人。
干脆直接拉着容鸩向灯火弥漫处走去,走着走着,洛娇娇感觉手里似乎被塞了个什么东西,烛火的光芒温暖,点亮了整盏灯笼。
兔子的模样憨厚可爱,上面的眼睛留有余白,外面还糊着一层毛绒,栩栩如生,她惊喜地看着手里的灯,容鸩在一旁轻缓开口:
“在集市里的时候,偶然看见有许多官家小姐都拿着这样的小灯,我想,殿下或许会喜欢,便买了一盏赠予殿下。”
洛娇娇很喜欢这盏兔子灯,上面还用毛笔写着祈福的话语,灵动的兔子灯上还挂着一串小铜铃,每走一步,铜铃都会发出一声清脆的铃声。
她不清楚上京的路况,便以害怕为借口,让容鸩走在前面,紧紧地牵着自己的手,他们避开了那些人来人往的闹市,而是来到了一条较为偏僻的小巷子,里面也有许多来游玩的过客,不过相对于中心处的繁华,这里便显得冷清许多。
容鸩带她走到一个买梳子的地方,他拿出一金买了摊上的所有梳子,那摊主见到金子立马喜笑颜开,干脆把整个摊都给了容鸩,自己拿着金子朝家走去。
容鸩让她坐在摊主的木凳上,轻柔地拆下洛娇娇的头饰,直至全部平铺开来,她的秀发乌黑亮丽,很长,可经过刚才的打斗,此时显得有些杂乱。
洛娇娇看了他许久,心中有些犹豫,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话吞到肚子里,什么都没有说。
容鸩看出来洛娇娇的几分不适,轻笑一声:“殿下若有什么疑惑,直说便是。”
他的手法认真娴熟,柔和地为洛娇娇梳平每一寸乱缕,洛娇娇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讪讪开口:
“容鸩,你方才买下这梳铺的那一金,是哪来的?”
洛娇娇没敢拿出自己的小钱袋,身为安国九公主,她理应有数不尽数的财富,但洛娇娇很少有用到公主府里的支出,今夜里的这一金五十两银以及那十吊铜钱可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
这可都是她的血汗钱啊。
容鸩虽是萧国的皇子,是书里的大反派,可现在的他也不过依靠着洛娇娇,原主残暴无情,又怎会给容鸩额外的开支,若不是他长了一张好皮囊,估计原主会直接让容鸩死在自己的公主府。
“殿下放心吧,这一金并没有碰你钱袋中的。”
终于,容鸩将洛娇娇散乱的头发梳好,从洛娇娇的手中接过那根发带,细心地为她编好,又以一枚发簪固定住,为洛娇娇戴上头冠后,他不知从哪找出一面铜镜,递给洛娇娇:
“殿下可以看一下,若觉得这发不适,也可以换个发型。”
洛娇娇随意地看了一眼,她对自己的造型并不感兴趣,可是就这一眼,让她愣了愣,随后有些不可置信:
“容鸩,你的手艺这般好?”
洛娇娇此时又在铜镜中察觉出来几分不对,自己发上原本箍着的那根金玉琉璃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容鸩换成了方才在那小摊上见过的小兔子。
那小兔子精致小巧,用银簪镶嵌,戴在洛娇娇的发上,显得灵动而活泼。
“先前曾见那些侍女为殿下束发,看得多了,便学会了几次。”
洛娇娇回过头看着容鸩的眼睛,那漆黑的的眼眸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深沉而幽远,洛娇娇隐约猜出几分不对,但还是没有开口。
他的学习能力非常好,几乎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如若他能跟在自己的师父身边,指不定学得能比自己更加出色。
可这发簪……洛娇娇看着它,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可不能随便乱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