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段应声道。
……
晨光微露,羌国楼阳关的天际泛着鱼肚白,空气中带着几分湿润与寒意。
林段一行人,身着湿漉漉的衣物,脸上挂着水珠,呼吸急促,却掩不住眼中的急切。
马蹄声在清晨的宁静中显得格外响亮,林段领着探子,一路疾驰,直奔关内杨蓁的营帐。
营帐外,守卫见状,连忙通报:“林将军回营!”话音未落,林段已掀开帘幕,步入帐内。
杨蓁身着铠甲,正埋首于地图之中,见林段归来,抬眼望向对方,“情况如何?”
林段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回禀主子,我等依令探查轿子山一带,果然发现了魏军的踪迹。”
“详细说来。”杨蓁身子前倾,目光锐利。
“魏军在轿子山东侧安营扎寨,营地布局严谨,防守森严。根据我们的观察,人数一千一十五人,装备精良,马匹众多,看来是支不容小觑的力量。”林段条理清晰,一一汇报。
杨蓁敛眉,视线放到轿子山东侧,易守难攻,不是个适合动手的地方。
“主子,属下请命,带人去擒获这些人。”
杨蓁想了想,又看看地图,“这地方,你们一旦交手,再想撤出来就不容易了。要是能将人引下来,倒是有一战的可能。”
“我们在山中发现了黑熊的脚印,可以利用一下。”
看来林段心里已经有作战计划了,“那你带人去,不可恋战,去弄点马蜂,我给你们一点药粉,把人引下来打。”
闻言,林段眼里闪烁着炽热,“是!”
……
林段带着人悄无声息摸到轿子山的时候,杨蓁则是带着人连夜奔袭去了石岗。
“主子,探子来报,魏军还有半个时辰到达石岗!”
杨蓁看看天色,今天刮的是南风,多半不会下雨,“给石北那边发个信号,让他们先动手,我们从后方包夹。”
“是!”
魏军押运粮草的督粮官叫高晏,土匪出身,就算做官了,身上还是一身的匪气,此人算是个人精,是魏国皇帝亲信,也跟好几个亲王往来密切。
当队伍行至石北时,一种不祥的预感在高晏心头升起,这青天白日的,竟然一声鸟叫都没有,实在是诡异。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名探子匆匆赶来,面色苍白地报道:“将军,前方有埋伏!”
“什么?可看清是什么人?”
“没看清,都戴着面具,穿着黑衣,手持弯刀,不能断定是哪一方的人。”
高晏这下也有些慌了,要是没有粮草,姑且打一仗也没事,可带着粮草,就不能冒险了。
“撤退!所有人退到石岗待命!”
话音未落,只见四周山林间,箭如雨下,伴随着震天的战鼓声,墨量为首的暗卫军如同幽灵般从四面八方涌出,瞬间将魏军包围。
“交出粮草,饶尔等不死!”
高晏稳住心神,盯着墨量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些人看着像是羌国人,可声音又不像。
“送你上黄泉路的人,杀!”
面对暗卫毫无章法的刺杀,高晏只能让小部分人和墨量他们纠缠,自己带着大部队退到石岗。
临近石岗的时候,高晏隐约间闻到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什么味道?”
闻言,斥候来报,“将军,那边山里好像有人在烧什么东西,烟雾是从那边过来的。”
“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高晏担心,会不会是有人利用那烟火传递什么情报。
可是过了一刻钟,上去查看的士兵依旧没有回来。
高晏察觉不对劲,命令大部队继续往后撤退。
可是喊完,惊觉身上软绵绵的,再回首,已经有不少士兵倒在了地上。
“捂住口鼻,有毒,捂住口鼻……”高晏已经察觉到那烟雾不对劲了。
结果刚喊完,高晏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藏在暗处的杨蓁给左进使了个眼色,“好好演,别笑场!”
左进拱手,“主子放心,我们都排练过的!”
魏国没有倒下的士兵,拔出随身配置的武器,抵抗暗卫营的将士。
刀光剑影中,血花飞溅,战马的嘶鸣与士兵的呐喊交织在一起。
很快,魏国军卒就倒下了一片,血腥味冲天。
高晏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胸口被人插了一刀,血液开始一点一点变冷。
“回去告诉司寇将军,谢礼收到了,答应他的,我们会在三日之内兑现。”
高晏奋力睁开眼睛,今天就算是死,也要看看是哪个混账东西想要他性命。
光云?
司寇麒身边的副将,正在和那黑衣人说着什么。
内鬼?
竟然是内鬼?
闭上眼睛的时候,高晏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脸。
“已经死了,可以回去交差了。”
很快,左进等人和赶来墨量他们,换上魏军的衣服,带着粮草回到了楼阳关。
车轮滚滚离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高晏被刺眼的光晕晃醒。
脑子转了半晌,抬手看看掌心,“没死?”
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高晏用手捂住胸口的伤口,踉跄着爬上马背,抱住马脖子,直奔西边而去。
一直盯梢的几个暗卫,对视一眼,跟着折返回楼阳关。
“都下去好好休息!”杨蓁叮嘱道。
这反间计第一步算是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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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军营帐。
“报——!”一名斥候满身尘土,匆匆闯入,双手呈上一封密封的信函,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将军,紧急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