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以为还能听得王灼儿说些别的什么话,好巧不巧的被自己有些争强好胜的堂妹秦银心搅了局,只好装作恰巧醒了过来并平息了一场还未得及发生的争端。
自此,秦懿承住回了叶城王府,明面上说是为了方便疗伤调养,实际上是为了镇宅,防止某些人又在他眼皮底下“干坏事”。
因着这样的顾虑,他即使知道是王灼儿拿出了能解自己所中剧毒的草药,还是着暗卫将人给看得紧紧的,并在秦城再次核查起王灼儿的身份。
大婚时,秦懿承因着一贯对于景徽帝怀有的愤懑戒备,只当其刻薄寡恩,故意挑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赐婚用以羞辱试探。
他专注于皇帝许存有的诸多心思,也从未对自己的婚事抱有任何的期待,自是不屑于去深究与王灼儿相关的那些流言蜚语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可当一年之后,秦懿承因为王灼儿刻意搞事情从而查证了这些流言大多以讹传讹,又是意识到远在秦城的景徽帝许是忌惮他会借婚事再次作大势力,方才选了背后毫无势力可言的王灼儿做这懿王妃。
只是在秦懿承看来景徽帝此举无论是刻意的羞辱试探,还是防备他借妻族作势力继续做大,都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
因为,秦懿承已然后悔起昔日大婚时碍于一时意气没能去得婚房揭下新娘子的盖头,以致浪费了一年多的光阴。
他只道是为时未晚,却不想王灼儿不仅没有这般遗憾的心思也罢,更是胆大包天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又再搞起了事情。
幼时的秦懿承生在宫廷,自是听过也见过后宫嫔妃为了帝王恩宠而明争暗斗的,尽管还带着懵懂无知却也从母亲的一句“为女子者自是希望能得到丈夫的爱的”觉出了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以致时隔多年都不曾忘记。
他以为天下间的女子当都是如此的,却不想有朝一日托王灼儿的福,竟能有幸亲眼见得有些女子不仅是不希望得到丈夫的爱,还能无比慷慨的将自己丈夫拱手送人的,甚至为了成全自己的丈夫与另一个女子,不惜教对方下药这等不入流的手段的。
所以当秦懿承读罢了管家从秦银心房中截来的王灼儿那封藏于点心食盒中的手书时,就着那娟秀的文字所组成的一句又一句撺掇秦银心与他凑成一对的慷慨陈词,气得就差没掀了桌子。
他再联系起先前王灼儿挖密道、烧府邸、诈死逃跑,还“害得”自己险些毒发身亡的诸多事,不禁觉得真有必要给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一个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