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没有此等先例,朕就开一开这个先河!寅朝需要的是能扶保社稷的肱骨之臣,而不是一群究着朕与皇后夫妻情深而指手画脚的长舌妇。应祈,你既为朕的暗卫统领自有监察百官之责,若是之后朝上有人就此事指手画脚,你当知道该如何行事!”
“是,微臣明白了!”
秦懿承对上已是颔首低眉的应祈没有了想再说些什么的意思,稍稍挥手屏退了应祈。
片刻过去,他再是一人独自处在这恢宏大气却是空空荡荡的勤政殿中,清俊而愈加沉稳的脸上肆意绽开了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从始至终,秦懿承根本就不在乎大佛寺失火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自然也就懒得去深究严蓟在这当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
要知道,在他看来王灼儿昨夜所做的选择就足以抵消在大佛寺所发生的一切。
奈何,秦懿承哪怕欣喜于王灼儿最终是选择了自己,还是在这一刻于内心深处生出了隐隐的不安。
为此,他原本泛起笑容的脸上瞬间暗淡多出了几分凝重,深沉的目光随之望向了那一叠叠奏折之下所压藏的不安来源。
秦懿承暗沉的眸中显露出似严冬的冷酷,不紧不慢的从御案之上的一堆奏折之下抽出了一本因着时间久远而免不了纸页泛黄的游记。
这本游记留存的娟秀清丽的字迹应是出自一女子之手,述说的是寅朝一统之前诸国百地和关外异族的地貌民俗,风土人情和一些光怪陆离得显着荒诞的轶闻传说。
与此同时,游记的字里行间还藏着一些大逆不道的言论以及一个与寅朝皇室相关的秘密。
百余年前,寅朝开国之君秦羲曾纳过一个关外小国的公主为妃,对其万千宠爱集于一身。
后来,那异国宠妃不知何故与君王离心,自请幽闭于皇宫南面一处谓之归现楼的偏僻殿阁,在某个寂寥无人的深夜葬身于火海之中以致尸骨无存。
多年之后,已是弥留之际的君王为缅怀挚爱,着人修缮昔年挚爱殒命的殿阁,却是在那残破殿阁中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一条通往皇宫之外的密道。
秦懿承将手中游记翻至了披露有皇宫密道的那几页,只道他早在登基之前就命人将这所谓的密道甚至于皇宫南面的归现楼夷为了平地,那么这本不尽不实透着蛊惑人心的游记更加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于是,秦懿承面前御案边侧那盏长明的灯盏之中突的多出了一卷歪斜的书册,随之冒起了一缕带着烧焦味的轻烟,更渐渐泛滥升腾起了明黄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