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里的火是你放的?”
三更过半,月光浸满的无名小院之中突得多出一男子隐含愤怒的疑问声,打破了深夜独有的悄无声息,正是深夜带着一批禁军匆匆赶来大佛寺的秦懿承。
“对,是我放的火!”
王灼儿一如先前坐定在梨树下的石凳上,慢条斯理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做足了明明是“纵火”之人,还透着十足理直气壮的姿态。
在院中伫立多时的秦懿承为着面前王灼儿无所畏惧的模样刺痛了眼睛。 哪怕,他心知肚明王灼儿为什么要放这么一场火,还是带着不死心的询问出了口。
“所以,你故意放火是想做什么?”
王灼儿微微别过头,对上秦懿承那双猩红湿润的眼睛,就他所着的锦衣带有被火烧灼的痕迹也猜着在来这院子之前是闯过火场的。
“我想效仿当年在叶城王府那样假装葬身于火海,一走了之来着!”
秦懿承虽然对于这样的回应已在意料之中,但还是为着王灼儿那坦诚得不加掩饰的模样生出了一种为人所背弃的愤懑之感。
“为什么?直到今时今日你都还想着离开我?”
“……”
王灼儿就秦懿承的“明知顾问”没有作声,为他这个问题禁不住的浮想联翩。想到了长乐宫中的眼线细致得能将秦元意为一颗糖闹别扭的事都无遗漏的禀告给秦懿承,想到了顾准为叶子的自由求见自己,在最后透露的当年景徽帝决定给到她的选择;想到了皇宫南角那处在秦懿承监国当晚就下令着人拆除甚至夷为平地了的宫苑。
若是放在以往,王灼儿定是会抓准了时机就这一件又一件的事同秦懿承挨个对质清楚的。
奈何今日不同往日,她再又联系起如今已为太子太傅且与银心郡主有了钦赐婚约的严蓟,以及怀着“身孕”并如愿得了权势富贵的王清儿,甚至是今夜将要远行的叶子,目光落定在了那圃在月光下似舒展起了身姿的兰草,想出了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
“这院子里的兰草是先帝亲手栽种的,他说这是先皇后最喜欢的花,十几年如一日的精心养护着!以往,我每每念及这些只会唏嘘感叹一对恩爱夫妻最终竟会走至如此地步。可是当听你说得当年兵祸的隐情,亲眼见你登基成了寅朝的皇帝,我就开始忍不住的想有朝一日你会不会也像昔日先帝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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