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是给你们睡得帐篷,你们睡在一起。”
“我去拿点草药给你们敷伤口。”
之前他们住的山洞已经空出来放东西,晒干的草药都放在里面。
山洞不通风,迟玉明说睡久了对身体不好,所以就都出来搭了帐篷。
“不能沾水,也别将脏东西蹭到上面。”
丘将草药碾碎后敷在他们的伤口上,又将树叶按上去固定住草药。
这树叶是提前处理过的,用水煮过以后去掉了肉,只留下一层薄薄的网。
树叶是他们特意挑选过的,试了好几种才留下这种树叶,不会轻易破掉,长得又大,用来包扎伤口最合适不过。
“这是什么?”
夏轻轻捻着这褐色的细绳,看起来不像是动物身上的。
丘十分自豪的回答:“麻绳,我们自己做的。”
“阿父!你什么时候回来睡觉?”
那边的大帐篷里探出个小孩脑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在火堆边说话聊天的人。
丘满脸幸福的哎了一声,“我这就来!”
“你们累了就自己回帐篷睡觉,火不用管。”
丘迫不及待的站起身跑回帐篷,他们甚至能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
五人在火堆边愣愣的坐了许久,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样幸福,可是后来都毁了。
所有帐篷中最大的那一顶是迟玉明和景溪的,景溪下午吃了东西就睡到现在,连之前迟玉明给他换手上的药都没醒。
景溪被渴醒,睁开眼睛,嘴唇轻微动了动,正想说他要喝水,突然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你哭什么?”景溪凑到迟玉明身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迟玉明坐在边上默默流眼泪,帐篷顶上留了个洞透气,外面的光透进来,让景溪将他脸上的盈盈泪光看得一清二楚。
景溪一向对哭唧唧的迟玉明没有任何抵抗力,更别提他现在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要是放在大街上再摆一个破碗,估计得有大把的人往里面扔钱。
迟玉明扭开头避开景溪伸过来要给他擦眼泪的手,自己闷闷出声:“是不是要喝水?”
景溪嗯了一声,直接将他的头转了回来,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无奈地说:“怎么还背着我偷偷哭?”
迟玉明没搭话,拿了陶罐倒水到杯子里喂给景溪。
景溪喝了水并没有躺下,紧紧挨着迟玉明安慰道:“不哭了,我们睡觉吧,好不好?”
迟玉明眼眸低垂不吭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伤心的气息。
景溪抿了抿唇,用自己没被蛰的那只手抱住迟玉明。
“不哭了,我被蛰是因为我自己,迟玉明,你乖乖的,这事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良久,迟玉明的声音才响起:“我让你吃苦了。”
景溪心头一颤,“我没吃苦,我整天吃肉别提多幸福了。”
迟玉明还是哭,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哭,久到景溪扛不住靠在他身上睡着。
第二天迟玉明又跟没事儿人一样在外面晃,如果不是因为他眼角还是红红的,景溪都要以为昨天是他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