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的!
“娘,龙要吃人了!”
“我不看了,我不看了,我要回家!”
“爹,救命,救命啊!”
“噫,快跑啊!”
台上台下一片混乱,台上的演多鱼和县主的小生花旦对视一眼,撒丫子就跑了!
这和说好的剧本不一样!
“吼!吼吼!”
仙师龙狂舞乱扭了一番,发现两个爪子里抓着的大鱼和二鱼已经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再看看台下呢,除了珠珠瞪着大眼珠子,挥着拳头给自己加油鼓劲,余昇满脸苦笑,哪儿还有一个人影?
“不是,我演得,就那么不行吗?
仙师龙抬起一只后爪挠挠耳朵,觉着自己的演技毫无表演痕迹,相当的出神入化。
哎,还是古代的观众思想太封建,欣赏不来他的体验派表演法。
像他在另个世界的时候拍电影,给特效组省了老鼻子的钱,观众还都说演得好,演得真!
仙师龙无趣地扔下两个鱼,溜溜达达地从后台爬了出去。
……
年年有余戏园子难得的砸了一回锅!
京城里人人都拜龙神,这两年人人都见过几回真龙。
有不少画家和写文的,专门画龙,写龙,靠龙吃饭。
也有不少人贼喜欢龙,专门买了龙图放在家里,挂满了屋子,以为能得真龙庇佑。
这回戏园子专门请了真龙来,一开始人人都觉得好看爱看,愈发觉得,龙神已经“飞入寻常百姓家”。
没想到,龙发了一回威,还是演的,人们都怕得不敢再去看戏。
贾举没法子,只好去和余年商量,商量完了出来门,直奔百货大楼戏园子宣传的看板,拿一张方纸写了个字,啪地贴在上面。
“这怎么回事?”
众人围过去一看,原本的“真龙出演”上面的“真”字,给贴了个“假”字盖住。
假龙出演!
没去看戏的人也听说,因真龙在戏园里闹了事,老观众们都不敢去看了。
不敢去看,又想看。
贾举贴上纸,也是给观众们一个定心丸。
“这回不是真龙了吧?”便有人问贾举。
“绝对不是,拿我信誉保证!”贾举指天誓地。
“要是真家伙,我去了可转头就走!”
一个当晚看过戏的观众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绝对假龙,倍儿假倍儿假,打包票,从头假到脚!”
“你说的,要是不假,你得赔我两张票钱!”
“假,一准假,我姓贾能给您弄出真的来嘛!”
往年只有卖家拍着胸脯保证自家货色绝对真,今日贾举没口子地只是说保证假。
这事儿闹得!
“听说最近百货大楼有样什么双兰牌面脂,在哪儿买?”
看完热闹,一个男子从人群里挤出来,这才想起媳妇托付给他的一件大事。
百货大楼也是,见天都有些新玩意儿,勾得妇女们什么都想买。
男子摇头晃脑,心道要不是这两年京城里头活计多,经济好,自家赚到的钱也多了,决不能这么胡花乱造。
他按照伙计指示的方向,一路寻过去,只见一处柜台上高高地挑起来“双兰牌面脂”五个字的布招,字旁边还画了个美人,手里捧着一盒面脂,笑吟吟地向人看。
“真正是膏凝雪莹,含液腾芳,香气亦清雅隽永,此种面脂从未见过,奇哉!”
人群中有一人文绉绉地称赞。
“哈,薛先生精通脂粉,你说好,必定是好得很了!”
被称为薛先生的人头戴儒生巾,含笑道:“雕虫小技,安敢班门弄斧?”
他指着布招子道:“若说精通脂粉,余大家才是真正技近乎道。”
其余人都摇头晃脑,道薛先生说得有理,说得极对!
男子也听不懂他们咬文嚼字,挤进去便要买那面脂。
谁知伙计抱歉地一笑,从柜子里拿出一本登记簿子,道:“咱们家柜上的面脂卖完了,再要,得等下一批。”
薛先生得意地哈哈一笑:“不才买到了最后一罐,不负红颜知己所托啊!”
你是不负所托,我回家就得挨挫!
可是也无可奈何,男子只得登记了,等到新货来的时候早些来买。
他因贪看八卦没买到,邻居家去得早,却买着了。
气得他媳妇狠狠地骂了他一宿,要是都买不着也就罢了,要是价贵难得也就罢了!
偏人家有心,早些去排队就买着,他不把媳妇的话放在心上,扎着两个空手回来,怎么好意思呢?
先还只是挨媳妇的骂,过了两日,他见邻居家里进进出出,有不少妇人,倒像是做生意一般,好奇起来打听一问。
嗐,这下子他自己也顿足懊悔起来。
原来他邻居家妇人极有头脑,将排队限量购买到的两盒面脂分成更小的盒子,加价卖给想要面脂又等不得的妇人,小赚了一笔。
就连他自己媳妇也掏钱买了一小盒分装面脂回来,擦上去,皮肤立刻细致柔滑,还有幽幽香气。
可惜,这时候再后悔也晚了!
……
“你说多少?”
余年差点喷出口中茶水,惊愕地问来报信的伙计。
“便是双兰牌香脂,已订出去了一千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