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婆婆望着火势渐小的火堆，眼神中，满是哀伤。
鲁娇娇起身，拉着萍婆婆在火堆边坐下，又顺手扔了两根木柴进去，很快，火焰又重燃了起来。
萍婆婆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才和鲁娇娇娓娓道来。
“我还没有芝这么大的时候，我们鹿族可是人丁兴旺，全部落的兽人数量加起来，都快五百了。”
“那时，我们部落周围，常年绿水青山，冬天也有新鲜的草叶，部落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我们这些小崽子们，也在部落里自由地奔跑玩耍。”
“可是，突然有一天，族里当时的族长，急匆匆地回来，把权杖交到老族长阿父的手上，带着一队成年雄兽出去。”
“可是，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了……”
回忆到这里，萍婆婆已经泪眼婆娑，哽咽得不能自已了。
鲁娇娇急忙翻找了一块兽皮帕子，倒了些水，把帕子拧了一把，递给萍婆婆。
萍婆婆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擦了擦眼泪，继续往下说。
“后来，我们鹿族，就经常被周围的部落，隔三差五的骚扰攻击。甚至一度把我们的雄兽人们抢走拷问毒打，实在问不出什么，就留着一口气，给他们当奴隶。”
“老族长的阿爷，当时没说权杖里面的秘密吗？”
鲁娇娇听到这，忍不住插了一嘴。
“没有，连老族长，都是在上一任族长死前才得知这个秘密的。而我，也是老族长这一次出去之时，单独把我叫去和我说了这件事。”
萍婆婆眼里还含着泪水，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鲁娇娇的问题。
“老族长带着我们又艰难地度过了一个冬天，我之前拿给您的那些蚌壳，就是那时欠下的债。开春之后，老族长终于下定决心，要带着全族所剩无几的族人，开始迁徙了。”
“一路上，我们到处躲藏。没想到，我们都搬到那么隐蔽的地方了，还会被周边的各族盯上，但是这次，他们抓的是雌性，狐族的巫医，是幕后指使之人。”
鲁娇娇听到这，也深深叹了一口气，就为了这么一个破矿山，这么大张旗鼓地抓人，至于吗？
“这次曝光了也好，大家不用再去争来抢去了。”
鲁娇娇看到那些乌鸦族的兽人，看到那矿山时嫌弃的模样，想必，其他族也不会再去争了。
宝藏之所以神秘，就是因为它不见天日。
也许，其他族是借着找宝藏的由头，来迫害鹿族，也不得而知。
“对了，萍婆婆，老族长没有子嗣吗？”
想到萍婆婆提起老族长是他阿父死的时候，把族人交付给他的，那现在这个族长之位，不应该传给他的子嗣吗？为什么会死缠烂打地让她来当呢？
“这……”
鲁娇娇的问题，似乎又勾起了萍婆婆的伤心事，她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做心理建设。
“老族长一直在带着我们到处躲藏，也没找个雌性结侣，他唯一的阿弟，也在一次被人追捕的时候，为了我们大家，被抓了，后来打听到，他宁死不说出我们的下落，被迫害了……”
……
鲁娇娇听得有些唏嘘，这是萍婆婆第一次，跟自己说这么多关于鹿族的往事。
她知道鹿族以前过得很凄惨，但没想到，会这么凄惨。
“萍婆婆，一切都过去了。”
鲁娇娇伸手握着萍婆婆布满老茧的手，安慰道。
又拿了几根干的木柴添到火堆里，火势越发旺了起来。
“族长，从我第一眼见到您，我就知道，您一定能带领我们鹿族，重新过上好日子。”
萍婆婆反手握住鲁娇娇的手，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脸上却是一脸欣慰。
“族长，快吃点东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