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男人好听的声音，低低响起，沈清寒瞬间愕然望向他，撞上了那双隐藏在雾蒙蒙镜片之下，狭长而漂亮的黑眸。
两人对视了两秒，男人唇角微微翘起，率先抬起脚迈步走了过来。
皮靴沉重的脚步声沉稳落在地上，对方的距离越来越近，费贺的脸色也愈发铁青。
他看向沈攸，却发现少年已经任由霍长歌牵着手，跑向那狗日的霍长淮身边去了。
“长淮哥哥~~~~”霍长歌兴奋地看着面前身姿挺拔如玉的清冷男人，冲他悄默声喊道：“你看看，整天要你抱抱的小家伙也长这么大了！”
沈清寒闻言顿时惊愕不已，难道她和霍长淮以前竟是认识的？
“你...还好吗？”男人漂亮的黑眸看向少女，视线一落不落扫过对方白嫩精致的轮廓，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底出现了少有的滚烫和温度。“小.......攸攸?”
费贺黑着脸走了过来，霍长淮话到嘴边的亲昵称呼，硬是生生拐了个弯。
沈清寒抬眸不解看他，对方这反应，显然像是认识自己。
可为什么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男人的影子？
沈清寒沉默点了点头，表情有些茫然。
霍长淮眸光微沉，心道，她果然把我给忘了，个小没良心的。小时候天天黏在我身上，要抱抱，这时候倒是冷冰冰的，像是巴不得我赶紧滚到千里之外。
沈清寒听着对方的心声，脑子里轰然一下，忽然涌现出无数破碎的，凌乱的记忆！
不见天日的工厂，明晃晃的手术刀，血淋淋的红白手术台，刺眼夺目的红，奢华的京都霍宅，白衣黑发的清冷叔叔，发狂自杀的疯子母亲，被迫改变身份的她，黑暗封闭的恐怖小屋........
她头痛剧烈，两眼发黑，身子一软，整个人骤然不省人事，昏了过去。
“小攸攸！！！你怎么了？”霍长歌脸色巨变，惊呼一声连忙去扶人。
却震惊地发现，沈清寒早已经被一左一右两个身形高大，长相绝美的男人给搂住了。
一双温热的大手，揽在了沈清寒的腰间。
一双冰凉的大手，搂住了沈清寒的双肩。
两人僵持了不到两秒，霍长淮眉头一蹙，侧眸叫了人。“长歌，过来帮忙~”
他声音低沉，听得出来情绪不是很高。
“我的妈，修罗场！”霍长歌心中嘀咕一声，小心翼翼从两人手中准备将人接过来。霍长淮松了手。
费贺却依旧紧紧箍着怀中的人，霍长淮顿时皱眉，一张如磋如玉的脸上，布满了层层阴霾。
霍长歌眼观鼻鼻观心，心道要完犊子。
费贺却压根就当霍长淮不存在似的，睨了霍长歌一眼，声音冷冰冰的：“霍小姐，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来抱他吧！”
在霍长歌震惊的目光下，费贺将沈清寒打横抱起，上了离得最近的一架武装直升机。
霍长歌气的咬牙切齿，这个男的眼睛是装饰品吗？没看见沈清寒已经恢复女儿身了吗？
霍长淮眸光闪烁，沉默寡言地跟着上了飞机，坐在了沈清寒旁边。
他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冰霜，视线淡漠地扫视了一眼下方地面上苦哈哈搬运尸体的霍家人，最终看向正在照顾少女的费贺，语气简短道：“我们谈谈——”
费贺头也不抬，替脸色苍白的少年擦着额间的汗珠，惜字如金道：“我和霍市长没什么好谈的。”
霍长淮闻言意外挑眉，轻笑了一声。
“是吗？想必你也没有看新闻吧？赵局长召开记者会的时候，差点被国内国外的记者和受害者家属当场群殴了你知道吗？”
费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