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它,神情恍然,似有千念过境,愣在原地。
聂雪凝见状,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扶着腰赶紧蹲下帮她捡。
“别碰。”端妃突然推开聂雪凝,手颤抖着甚至有些癫狂地立刻拾起,抱在怀里,与平日端庄稳重的她判若两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虽然不是自己所为,但聂雪凝看着情绪激动得有些失常的端妃,道了歉。
“怎么了?”这时,萧南澈从外头走来,看到地上坐着的聂雪凝一脸紧张。
大步流星地踏进寝殿之中,扶起聂雪凝的同时,看了眼端妃手上已然变成两半的顶簪,原本关切的话却变成了指责,“成日毛手毛脚的,赶快道歉。”
而原本心慌的聂雪凝,被萧南澈不明就里的一句责怪,将心跳按住,无法喘息。
聂雪凝看了眼萧南澈,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火冒三丈,为自己辩解。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直觉没错,萧南澈对他的凤阳,和其他人是不同的。
自己,连她手中的那支金簪都比不上。
聂雪凝沉默了,转身朝向端妃,躬身行礼,“是妹妹不知轻重,随意动了姐姐的东西,还望姐姐原谅。”
见端妃没有说话,聂雪凝继续道:“要不姐姐将簪子予我,妹妹定能寻到能工巧匠将其修好。”
这时,端妃才从口中勉强挤出两个字,“不用。”
聂雪凝再次行礼,这次她转身走出了睦和宫。
花照在门口等她。
花照一眼看出了聂雪凝的不对劲,“怎么了,皇上方才进去了,你们吵架了?”
聂雪凝深深地望了花照一眼,就像受了委屈看到自己的亲人一样,眼泪直勾勾地落下来。
花照突然紧张得不知所措,这里的宫规等级,让他没有办法以行动宽慰落泪之人。
聂雪凝却道:“没事,先陪我走走吧。”抓住花照手肘的衣袖,绕过步辇,往翠云宫的方向走去。
萧南澈没有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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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照没有再问,只是陪着聂雪凝坐在她孕前最爱坐的寝殿外的台阶上。
路过的香兰见挺着肚子的宁妃坐在地上本想劝说,被花照嘘声制止。
聂雪凝知道自己擅自碰了端妃的东西不对,可萧南澈的态度令她没办法释怀。
看着肚子,在台阶上一坐就是一下午。
香兰又来了,“娘娘,该用膳了。”
花照和香兰都看着一语不发的聂雪凝。
聂雪凝没有反应,花照叹息一声,再次摆手让香兰退下。
日落西山后,夜里透着一丝凉意。
花照起身向里,寻了件薄褂子给聂雪凝披上。
坐了一会,花照突然起身,玄色的衣角落在眼前,聂雪凝把头埋得更低,不想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