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半夏想要将人拐到华安堂的想法更浓了。
白江蓠与华南星聊药草种植,聊丹药偏方。
白江蓠的医学知识,涉及面十分广,有时说的话,连华南星都不知道如何回答,还需要华盛庭解释。
华半夏在一旁听得受益匪浅。
熄了想要将白江蓠拉入华安堂的心思,彻底服气。
白江蓠所站的高度,已经不是她可以比拟的。
“江蓠小娃娃,你认识蕲茝吧?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茶过三壶后,华盛庭开口,虽是疑问,却带着肯定之色。
白江蓠微微一笑,终于来了。
华南星与他的聊天,什么麝香、蟾酥 、珍珠等药物,天上地下,草木禽畜都有。
看似毫无联系,杂乱无章,实则有一个共同点。
这些药物,是一个治疗心脏疾病偏方里的药物。
方子里面的药物,几乎都被华南星说了一遍,只有一种药物,还没有提及到。
这张治疗心疾的偏方,是白江蓠在现实中的师傅的独创。
华南星说一两种药物时,白江蓠还没意识到,等说到第四种药物时,白江蓠还不明白,那可就愧对师傅十多年的教导。
白江蓠只是很疑惑,为什么华盛庭会知道这味药的药方。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另一个马甲,蕲茝透露的?
可是不应该啊,师傅的独创药方,他答应过师傅,除了以后的徒弟外,绝不能告诉别人。
难道他跟华盛庭之间,还发生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让他连师傅的意愿,都违背了?
白江蓠懊恼,这该死的失忆!
他用蕲茝的马甲做了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
白江蓠检查过身体,身体棒棒,吃嘛嘛香,没有任何后遗症。
亲朋好友不说,他自己是没有一点失忆的感觉。
若不是小时候的白江蓠做的那些事,确实像是出自他的手笔,还有这个蕲茝神医制作的东西,也只有他知道,白江蓠才不会相信,自己从小就穿了过来,甚至因为车祸导致自己失忆的事情。
白江蓠的懊恼,在华盛庭眼里,就是被说破了身份后的懊丧,他的心里更加有底了。
“小娃娃不用自责,蕲茝那么神秘,肯定叮嘱过你不许透露他的信息。这不是你泄露,是我自己发现的。你给那个人捶打的技巧很独特,几年前我有幸见过蕲茝施展,与你的手法大同小异,只是有一处你按偏了。”
白江蓠继续沉默。
不是他按偏了,而是石狗子的心脏,与常人有些不同,稍微向右偏移了一点点。
他是根据石狗子的身体特征,而做的调整。
就这么一处细微的调整,华盛庭竟然通过一个视频看了出来,眼睛不可谓不毒辣。
不愧是被宇夏医生们,当做神一样膜拜的存在。
华盛庭认为他按错了一处,所以他只得到了华盛庭“医术尚可”的评价。
于别人而言,华盛庭的“尚可”,是莫高的荣誉,于白江蓠而言,“尚可”就是连及格线都没有达到。
“蕲茝是你的师父吧?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
华盛庭已经认定了白江蓠就是蕲茝的徒弟。
不是师徒,怎么可能将自身的独门手法,药方等传授。
就连他们华家的秘术,也是只有画华家子弟,以及华安堂的弟子,能够研习。
华盛庭知道,一些重要知识,不外传的道理。
“小娃娃,今天请你过来,我也没有恶意,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师傅聊聊。”
华盛庭给了白江蓠新身份,白江蓠自然顺着竿子往下爬。
今天他又有一个马甲新鲜出炉:蕲茝的徒弟。
白江蓠苦笑道:“华太爷爷,我师傅出去游玩了,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他,只能等着他主动联系我。你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说。师傅联系我的时候,我转告他。”
华盛庭盯着白江蓠看了许久,掏出一个黑色玉瓶,放在茶桌上。
“这是你师父炼制的药丸,小娃娃,你知道是什么吗?”
熟悉的黑色玉瓶出现,白江蓠眼神闪了闪。
华盛庭打开玉瓶,倒出一粒白色如黄豆大小的药丸盛放在干净的玻璃小盒中。
白江蓠拿起小盒,将药丸拿到鼻端,仔细闻,几不可闻的龙脑香窜入鼻尖。
香味淡得,几乎会让人认为是错觉。
白江蓠更加肯定,这就是那张治疗心疾的偏方炼制出来的药丸。
“小娃娃知道这丹药叫什么,是做什么用的吗?”
华盛庭虽然认定了白江蓠的身份,却还在做最后的试探。
能认出这个丹药,并知道名称的人,绝对是蕲茝的亲近之人无疑了。
“我……师父给它取了名字?”
“没错,那年他将这个瓶子交给我时,亲口告诉了我,这个药丸的名字。怎么……他没有告诉你吗?”
华盛庭目光凝聚在白江蓠身上,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这个丹药是给贵人吃的,容不得半点差错。
要不是实在紧急,找不到蕲茝,华盛庭绝不会将希望寄托于一个不能确定身份的人身上。
白江蓠望着小药丸,纠结着眉头。
他哪里知道这个药丸叫什么名字!
他师傅想出来的方子,炼制的药丸,基本都没有名字,只用功用来代替。
“治疗心疾的黄色药丸”“治疗哮喘的绿色汁水”,这才是他师傅念叨得最多的名字。
久而久之,白江蓠也是如此形容他们。
华盛庭到底是忽悠他,还是他当时真的给这个药丸取了个名字?
白江蓠愁得脑袋都大了。
这名字若是说错了,他岂不是要被华盛庭认为他是个冒牌货。
他白江蓠,堂堂蕲茝神医,冒充蕲茝神医的弟子,还被别人认定是个冒牌货,那可就搞笑了。
想到给纪楚蘅吃的那个丹药,临时编排出来的清白丹名字,与“1234”的密码,白江蓠咬了咬牙,说道:“我师父没有正式跟我说过,这个药丸叫什么名字,一直以来都是把它叫做‘治疗心疾的黄色药丸’,但是他告诉我,如果他要取名,会把这个药丸叫做……”
白江蓠顿了顿,慢悠悠吐出三个字:“疾心丸。”
赌了!
都是他取的名字,说不定,有他自己的惯有记忆存在。
华盛庭呼出一口气,激动道:“没错,就是疾心丸!”
白江蓠表面淡然一笑,心中早已经懵逼我艹。
靠之,还真是这种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