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言斌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目光凝视朱雄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开口道:“原来如此,我曾误以为姐夫对我忧虑重重,竟是担忧婚事生变。”
朱雄英面露不悦,伸手轻弹马言斌的额头,令其略显痛楚,马言斌带着些许不悦回应:“你怎能如此揣测我?我心向明月,却不料明月照沟渠,真是错付了情意。”
朱雄英心中暗自受伤,他待马言斌如亲兄弟,然而马言斌却对他有所误解,他所忧虑的,并非是婚事的成败,而是对马言斌的安危深感担忧。
马言斌一脸无辜,忙不迭地表示歉意:“我真是抱歉,今晚归来,我愿意为你洗脚,并为你做脚底按摩,以此来表达我的歉意。”
王浩然见状,连忙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拉着马言斌便欲离去,其他人也未作多留,纷纷离开了坤宁宫。
朱雄英目送他们离去,知晓他们尚有要务在身,转而看向朱允熥,含笑问道:“熥弟,我们去拜访宫中的几位尚未就藩的叔叔,你可知晓?”
“你在宫中八年,难道未曾结识?”
朱允熥点头应道:“我虽知晓几位,但并不熟络,因为你的缘故,我心情郁结。然而,有你在我身边,我已心满意足。”
听到朱允熥这般言语,朱雄英并不感到意外,历史上的朱允熥之所以性格孤僻,皆因自己而起。自幼丧母,又不得父王宠爱,唯一关心他的便是自己及祖父母。
朱雄英无奈地抚摸着朱允熥的头,轻声道:“好了,我们先拜访尚未就藩的宗室。”
朱雄英的记忆中,涌现出熟悉的声音:“你知道湘王朱柏吗?他与你关系甚笃。”
朱雄英回忆起朱柏,童年时他总是自己的跟班,尽管他是自己的叔叔,有时却更似兄弟。朱柏的母妃胡氏在宫中并不受宠,因为她只生下了朱柏一人,且是胡美之女。胡美曾是陈友谅麾下的大将,因投降而失去兵权,最终因胡惟庸案被朱元璋处死,这也是胡氏不受宠的原因。朱柏虽然起初不受宠爱,但他凭借自己的才能和孝心,赢得了宠爱。
朱雄英的脑海中,浮现出朱柏儿时的模样,让他心中泛起一丝微笑。最与自己亲近的便是他。
“大侄子、小侄子,我给你们带来了冰糖葫芦。这冰糖葫芦味道绝佳,酸中带甜。”
朱柏手持两串冰糖葫芦,看着朱雄英和躲在他身后的朱允熥,微笑着递了过去。
朱允熥胆怯地说道:“十…十二叔…,你给我…们带…了冰糖葫芦?”
朱雄英看着朱允熥这般模样,叹息一声,他知道熥弟的内心已经封闭,言语也不再流畅。
朱柏不解地问道:“三孙殿下似乎有些怕生?为何他会如此?”
朱雄英解释道:“我的熥弟…他在我和爷爷奶奶面前并非如此,御医已为他诊治,称这是他的心病。”
朱柏一时不解,追问:“心病?是他的心脏出了问题?不会吧!”
朱雄英摇头道:“非也!这是心理上的问题,唯有给予他更多的关爱和宠爱,方能打开他的心扉。”
朱柏松了一口气,又问:“那么大哥对小侄子如何?我或许不该多问。”意识到自己失言的朱柏,只能以微笑掩饰。
朱雄英看在眼里,淡然回答:“无妨。父亲对熥弟颇为愤恨,对他不闻不问。我曾去东宫看望弟弟妹妹,远远地看到熥弟在偏殿内生活艰难,时常饥一顿饱一顿。他却仍是爷爷的嫡次孙,生活竟不如猪狗,实在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