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涵一切都好,所有的伤都只是一些皮外伤,只不过精神受到了较为严重的刺激,休息一夜后,身体已无大碍,精神也大概恢复,医生便安排我们出院了。
出院之前,我们特地来到了叶淼淼的诊室,发自内心地向她表示感谢。叶淼淼工作繁忙,也没有跟我们过多寒暄,只是告诉了我一件事:不久前,她在医院见到了我的父亲,父亲他是一个人来的,她也不知道父亲具体得了什么病。
得知了这件事后,我心中先是一惊,然后又感到特别的心酸、内疚。我这才意识到,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真正地关心一下父亲了。自从和苏妙涵复婚以后,我便和她的父母住在一起,平时也是她的父母带着小饱,父亲难得能见到孩子。最近我的公司又事务繁忙,我连和苏妙涵的交流都大不如前了,和父亲更是几天都不一定能通一次电话,即便是通了电话,也说不了几句便匆匆挂断。
此时此刻,我也无比强烈地意识到,工作真的不是生活的全部,赚钱也不是人生的唯一目标。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转眼间,我已经步入了而立之年,父亲也在一天一天地老去,他为我辛苦了一辈子,如今该是我报答他的时候了。其实这也是很普遍的社会现象,年轻人远离家乡在外打拼,没有太多时间去陪伴父母,很多时候并不是他们不想回家,而是忙于生计,实在是分身乏术。只希望各位在外打拼的年轻人,不管工作有多忙,都一定要常回家看看,因为时光真的不等人!
我当即给父亲打去了电话,父亲接到我的电话后,语气竟然有一些兴奋。谈论到他的病情时,他说他并没有大碍,就是去做一个体检,毕竟人上了岁数,大毛病没有,小毛病很容易找上门。父亲嘴上说他的体检结果一切正常,然而我还是不放心,苏妙涵也不放心,于是我们直接飞车赶到父亲家里,亲眼看到了父亲的体检报告,也正如他所说,他的身体并无大碍,就是稍微有一些肾结石,不过结石不大,暂时不用针对性治疗,医生让父亲多喝水,试试看能不能将结石冲走,如果病情持续发展,再考虑针对性治疗。
许久没有见到父亲,我忽然感觉他苍老了许多,他还没到60岁,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眼角的皱纹似乎更深了,脊背似乎也比以前弯了一些,但是精神头看起来不错。
其实比起病情,最让父亲难受的就是和亲人的分离之苦。自从得知我和苏妙涵离婚的真相后,父亲心中就一直觉得对苏妙涵有所亏欠。他对小饱尤其疼爱,每次见到小饱,都耐心地陪他玩,还给他买各种玩具。话说我小的时候,他都没有给我买过这么多玩具,可以说我是沾了我儿子的光,否则别说玩了,我踏马见都没见过这些稀奇古怪的玩具。
最近这段时间,父亲确实没怎么见过小饱,因为住得远,我和苏妙涵的工作都忙,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带着小饱去看望他了。他也知道我们忙,也没有过多打扰我们,只是把这份思念深深地埋在心里。越是想到这些,我心中对父亲的歉疚就越多。
得知父亲的身体没有大碍,我和苏妙涵也都安心了。但是以苏妙涵的豪横,她能让父亲长期忍受思念之苦吗?那不能够啊!
于是苏妙涵当场就决定,让我每隔半个月带着小饱回家看看,等父亲退休了以后,就在她父母所住的小区给父亲租一套房子,让父亲可以随时见到我和小饱。这也就是她把大部分的钱都投进了事业,否则就她那财大气粗的样子,她能分分钟给父亲再买一套房子。
其实要不是看父亲还没有退休,考虑到每天上下班的距离,以苏妙涵的脾气,她马上就会把给父亲租房子的事情落实。
孔志磊的所作所为彻底激怒了我和苏妙涵,我们决定立刻起诉他,不让他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事实上,根本就用不着我们起诉,绑架这么重的罪,检察院自然会起诉他,我和苏妙涵要做地就是寻找一个专门打这种刑事案件的律师,花再多钱都无所谓,我们的目的就是把孔志磊送进去,让他多蹬几年的缝纫机!
岳母还没有出院,苏妙涵在兼顾工作的同时,偶尔还要到医院去照顾她母亲,因此,寻找律师的重任就落在我的头上了。幸好有李姐在,否则我们又要焦头烂额了。
这天,我刚刚走到律师事务所门口,便接到了程诗瑶的电话,她约我见一面,并且说要给我介绍律师。
我正愁没有什么打官司的经验,程诗瑶就要为我介绍律师,这可真是太好了。这年头,熟人介绍的人脉,往往比自己两眼一抹黑找的更加靠谱。
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叫上了苏妙涵,一同前往我和程诗瑶约定地地点。
见面后,我一眼便看到了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年龄大约40多岁,梳着一个略微有些社会的大背头,目光犀利,表情严肃,看起来特别的专业。
我们和这位律师握了握手,他便开始了以我介绍,前面说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头衔,我基本没听进去,就记得他姓金,某某政法大学法学硕士专业毕业,是程诗瑶父亲的朋友,还是什么什么律师事务所,专门负责刑事案件的首席律师,有着20多年的工作经验。
他是不是首席律师,他有多优秀,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无非就是王婆婆卖瓜,自卖自夸。不过有一点让我对他肃然起敬,他说起了一个案件,若干年前,H市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沙人案,犯罪嫌疑人的妻子和其他男人通奸,被出差提前回家的犯罪嫌疑人撞了个正着,双方起了争执,结果犯罪嫌疑人手持菜刀将奸夫砍屎了。
这个案件当时在H市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犯罪嫌疑人一审被判处无期徒刑,但是他不服,坚持上诉,经过新一轮的取证,以及对犯罪嫌疑人妻子的心理攻势,终于确定了是死者率先操起菜刀,砍向了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在混乱中夺过了菜刀,然后拼命砍向了死者,失手致人死亡,犯罪嫌疑人手臂上的刀伤也可以印证,是死者先动的手,犯罪嫌疑人被迫还击。
最终,犯罪嫌疑人二审的判决结果为无罪!因为死者实施了极度危险的不法侵害,犯罪嫌疑人实施了特殊防卫。我国法律规定,当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严重危及人身安全时,通俗来说,就是他不屎,你就得屎,这个时候,你可以实施任何限度的正当防卫,哪怕是失手致不法侵害人屎亡,你也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判决结果下来后,再次在H市引起了轰动!所有人都拍手叫好,直呼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奸夫淫妇自古就被人唾弃,是要浸猪笼的!而这位金律师,就是犯罪嫌疑人的二审辩护律师!
所以,一旦我们自身的合法权益受到了侵害,不要怕,让我们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朋友们,作者菌以上说的都是理想情况,至于现实中…反正大家能不要打官司就不要打官司吧。书中能让大家看到的都是正能量,而在大家看不到的角落,也是满满的正能量!)
说回金律师,其实他的出身、学历、和程父的关系以及工作以来取得的成绩,都不是我必须和他合作的理由。真正让我下定决心和他合作的原因是:他和H市公检法的关系都很好,尤其是和刚刚说的那个沙人案的法官,他们俩的关系可以说是亲密无间。为什么很多证据一审的时候没有披露,直到二审时才公布,这其中…都是人情世故啊!
由他做控方律师,我很放心,凭他和法官的关系,估计孔志磊十年以内是出不来了。
聊完了案情,送走了金律师,苏妙涵、我、程诗瑶,我们三人依次并肩站在一起,画面甚至有一些科幻。
苏妙涵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和程诗瑶,“你们俩也很久没见过了,要不要给你们俩一点时间?”
我大囧,不知道苏妙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程诗瑶的表情也不比我好到哪去。
见我们不说话,苏妙涵径直走了,边走边冲我们挥手道,“王帅,诗瑶这回帮咱家这么大一个忙,你请人家吃个饭表达一下感谢吧。我就不去了,我公司还有事,我必须要回去处理一下。吃完饭如果你公司没事的话,去医院照顾一下我妈,我今晚估计要忙到很晚。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然后又对程诗瑶说道,“对了,诗瑶,你的婚礼,我和王帅都会到的,提前祝你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