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那个女孩每天梳妆打扮只为你一人?”
“你可知那个女孩幻想有一天当你的新娘?”
“你可知那个女孩日思夜梦牵挂你茶饭不思?”
“你可知那个女孩天天翘望远方盼你归来?”
“你可知那个女孩春夏秋冬熬干了多少眼泪?”
“你可知那个女孩每日泪泡涟涟的双眼?”
“你可知那个女孩每天滴着十指鲜血刺绣那对鸳鸯?”
“你可知那个女孩面对青灯燃尽最后一丝希望?”
“她足足等了你十年!她的心,她的心已经枯死了。”
“而你今天终于回来了,可是晚咧,一切都晚咧!”
“你是谁?你说的又是谁?”陆梓林疑惑地问道。
“不必问我是谁,从今天起,她不会等你咧,因为她的心已枯,血己熬干,今天她已成为别人的新娘。”说完她从怀中掏出一副鸳鸯戏水刺绣图,撕成一条条抛向空中,随风飘去。
陆梓林缓步走向她,想掀开红盖头看看这位女子究竟是谁。迎亲的队伍围拢过来,仇视地盯着陆梓林,不让他靠近。
恰逢此时,一股清风吹来,吹落了新娘的红盖头。
四目相对,时光凝住。
“铃妹,是你?“陆梓林惊诧道。
“是我!”,新娘凄凉地一笑:“晚咧,一切都晚咧!这就是命!”两行热泪顺着娇俏的脸颊滑落下来,潸然泪下。
“你们都给我让开!”陆梓林拔出枪,疯狂地想突破人墙。
迎亲队伍围成一圈人墙,紧紧护着新娘,愤怒地看着他。
“长官,你们手握枪杆,不保护老百姓,不打日本人,反而抢夺别人家的新媳妇,还有没有王法啦?你这说得过去吗?”轿把头厉声斥责道。
一句话惊醒了陆梓林,他身穿戎装,怎能持枪抢夺已即成事实他人的新娘?这与法与情与天与地都违悖常理啊!
他回身无力地吩咐大庄:“给新人让路!”
瞧得稀里糊涂的大庄此时似乎也看出了端倪:“他娘的,这应该是俺嫂嫂才对嘞,让你这个龟孙给截胡了,看俺不一枪崩了你!”说完举起枪。
“孙大庄,不得造次,让路!”陆梓林连忙呵止。
大庄收起枪喘着粗气,不情愿地站到一边。
新娘转身上了花轿,呵道“起轿!”当轿子经过他的身边时,轿子里的新娘依旧是那凄凉悲伤的声音:“晚咧,一切都晚咧!就差一步,就差一步,这就是命!”
当新郎低着头路过时,陆梓林一把攥住他的腕子,目光烔烔,两眼直视,一字一顿地说:“记住兄递,你后半生一定要好好对待她,因为她是这个世上最美最善良的女孩,如果你胆敢欺负她,让我知道,我灭了你全家!”
新郎诚惶诚恐地连连点头。
众人抬着轿,一路绝尘向东奔去。
陆梓林泪眼朦胧地看着众人离去,握枪的手无力垂下。
心上人他嫁,眼睁睁离开,这让陆梓林瞬间悲痛欲绝,站立不稳,几易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