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吃罢早饭,陆梓林走出门外,由于多日病榻在床,早春明媚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一时适应不了光线的转换。
这时,一只蝴蝶般的小女孩飞了过来,定睛一看,是表妹银铃,他拉住她的手问:“你咋才来呀?我夜里还梦到你了呢。”
“俺娘不让过来找你玩儿,说怕把你的邪气带回家。”小女孩儿忸怩着说。
十二岁的陆梓林也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带着银铃转身进了屋。银玲看见正堂摆的那口棺材,好奇地问:“梓林哥,这是啥呀?”
“这是俺爹给俺买的房子。”陆梓林说完就把棺材盖掀开:“我每天就睡在里面,这里边可暖和可舒服咧!”
“这房子是木头做的,还这么小,怎么住呀?”
“我就是躺在里面睡觉。”说完陆梓林爬了进去,往里面直挺挺地一躺,逗得银铃咯咯笑个不停。
“我也躺里面。”说完童稚的银铃也爬了进去,并排躺在陆梓林身边,两人顽皮嬉笑,扑扑腾腾地打闹起来。
突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来自天穹中传来的,非常空灵,接着就有人说话,声音像是来自天籁穿透云层传递过来的佛语,浑厚而深沉:“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存;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命理因果,自有定数。”
陆梓林爬起身,疑惑地站在棺材里,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不过他总觉得这声音好熟悉。
梓林娘这时进了屋,见两个孩子都在棺材里,大惊失色,斥责道:“你们两个娃子怎么都跑到那里去咧?快给我出来!等你大回来让他把这东西给弄走,怎么看怎么不吉利嘞!”
“娘,不用弄,过几天它自己会出去的!”陆梓林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这娃子说话咋这么不吉利?”梓林娘隐约预感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陆梓林和银铃爬出了棺材,情绪低落下来,小银铃看出陆子林的心情,悄悄附耳道:“我们出去玩儿吧。”
他俩手拉手跑了出去。
早晨的阳光照射在村外的田野中,暖洋洋的,小河也解冻了,潺潺的溪水透过冰层哗哗地向前流淌,陆梓林觉得又回到了梦境,牵着银玲的手,在田野中狂奔,可银铃渐渐越过了他,那双灵巧的小脚迈过了小溪,跨过了山岗,像是不着地似的向前飘移,他怎么也追不上。
他停了下来,大口喘着气,眼巴巴地望着银铃,渐渐远去,急得他跺脚大喊,唤她回来。
“我在这呢,梓林哥你咋啦?”银铃拽了拽他的手。
陆梓林定了定神,侧头一看,只见银玲就在身边,他怔怔地看了看她,疑惑地说:“不对呀,我刚才眼睁睁地看见你飞远咧,你什么时候回的?”
“我一直就在你身边呀。”银铃咯咯地笑。
听到银铃的笑,忽然想起那夜那个穿着一身白孝的女子,也是她这么飘忽不定,也是像她这么笑,他越看越像,越想越害怕,眼睛不禁直勾勾地盯着银铃,脚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着,不巧有个土块儿,将他绊得仰面朝天。
银铃正诧异着,见他绊倒,连忙上前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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