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初从破布包里取出一支细细的毛笔，笔杆乌黑泛光，也不知是什么木料。
也不沾任何东西，直接用手捻了一圈，在陆之遥额头上虚空画出古老的符纹。
随着笔尖不断游走，陆之遥的脸开始痛到扭曲。
身形也维持不住，先是变回最开始的古代形象，又变回穆念初第一次见她时的头颅模样。
“啊~”
她发出一声尖利刺耳的痛呼。
院中的植物叶子哗哗掉落一地，十几盏照明和装饰的灯具也齐齐破裂。
接着整个院子变成了她的鬼域结界。
穆念初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口中念念有词，速度越发的快。
另一手死死压在她本体的头顶，让她动不得分毫。
最后一笔落完，穆念初也出了薄汗。
虽然陆之遥已经极力控制自己，但陆之遥的力量本就很强，无意泄出来的部分，即使是穆念初也得费些力气。
只可惜她一直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力量，修炼也只是训练控制鬼域，现在看可能还跟她身上的禁制有关。
“行了。”
陆之遥听到这两个字，迷离的眼神才渐渐有了焦聚，晃了晃脑袋破掉鬼域，变回正常的样子。
穆念初拍了一下她的肩，指着不远处的长椅。
“上那坐会儿休息休息吧。”
她点了头转身，穆念初却再次掐指算了方位。
“清源、胡一润，你们过来，把坛的位置挪一下。待会儿你们也跟着敬几柱香。”
“是！师叔祖。”
两人听令小跑而来，按照她的要求摆好祭坛。
本以为她多少要做些仪式再诵诵经，正兴奋着又能多学一些。
结果穆念初也只是点了香，举过头顶。
“弟子穆念初今夜在此打卦。求老天爷保佑，列位祖师爷爷保佑，师父保佑！”
然后把香往香炉中一插，从包里掏出几枚铜钱，在手里搓着。
扭头看站在她身后的两人还一动不动。
“你们还愣着干啥？也过来拜拜列位祖师爷爷们啊。”
两人哪知道她拜祖师这么敷衍，被她这么一说，才傻不愣登的上前敬香，学着她的样子叨咕。
恭恭敬敬把香插上之后，清源还激动的问：
“然后呢？”
胡一润的眼里也充满了期待。
“然后就打卦啊，你们后边去。”
穆念初扒拉开还傻站在祭坛前的两人，手中快速搓着几枚铜钱。
他们被扒拉到后面去，都还没想明白是咋回事。
就没了？摆坛就只是为了放供品么？
如果穆念初听到他们的心声，估计还要翻个白眼，祭坛可不就是用来摆供品的么，难道还要让她又唱又跳？对不起，她没学过。
不过此时穆念初没有心思想别的，几枚铜钱在她手中像搓出火星子一样，好像时不时泄出微弱的光。
清源瞪大眼的看着，那些铜钱还是初相识的时候从他手里搜刮过去的，好像今夜她的手里，突然变成高大上的法器。
穆念初对手中的铜钱轻吹了一口气，随意丢在桌面上。
之后又伸出食指，把几枚散落的铜钱扒拉扒拉。
看了一会儿，才重新装进破布包。
轻叹出一口气：
“唉！~”
“穆天师”清源学着她做了丢出去的动作，“就这样，就行了？”
“嗯，不然呢？卜个大概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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