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坐在派出所拘留室的铁板凳上。
隔着铁栅栏望着外面忙碌办公的警察们。
鉴于他的未成年身份，警察同志没有给他上手铐。
拘留室内的其他人则是蹲在墙角，被手铐铐在墙上。
他来过派出所很多次，但拘留室是第一次进来。
周围人一副淡然的表情和神态，明显不是第一回了。
在这大概待了半小时，才终于来人把他拎了出来，带他到一个单独的审讯室。
两个警察，坐在他对面，一个问询，一个记录。
在进行了例行的姓名年龄住址的问答后。
“你监护人知道这事了吗？” 警察问。
高成沉默着，轻声说，“全死了。”
“什么？” 警察有些诧异的又问了一遍。
“我监护人全死了。” 高成说道。
“全死是什么意思？” 警察问。
“父亲失踪，爷爷去世，大伯最近刚跳楼。” 高成说道。
“那还有亲戚或家属吗？” 警察做着笔录，问道。
高成平淡说，“还有个叔叔，不过还是算了，让我打个电话吧。”
“这可能不太行，那人的受伤不轻，必须要你的监护人或直系亲属来亲自处理。” 警察向他说明着。
高成摇摇头，“没事，让我打个电话就行。”
“听懂我的意思没有？必须要你监护人或亲属来处理，其他人是没有资格替你处理任何事的。” 警察皱眉看着他，再次重复道。
“我知道，让我打电话就可以。” 高成重复回答道。
“你知道？你并不知道！法定程序就是这样，你叫来谁都不能改变，你要叫你的亲属来，协商赔偿和谅解，不然你就进少管所，懂吗？” 警察对于他的冥顽不灵有些恼火，高声喝道。
“我明白，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相信我。” 高成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好好，你打你打，我倒要看看你能叫来什么人！有本事你把市长叫来。” 警察站起身把他的手机给他，满脸不屑的说。
他倒想看看这个毛头小伙子打个电话能解决什么，到时候等人到了再好好的刁难一番。让他见识一些社会的险恶。
高成打开手机，拨通了许涛的电话，跟他简单说明了情况后就挂断。
看他打完，警察笑呵呵的问，“咋样？什么时候来？”
“马上。” 高成回答。
警察嗤笑一声，“你这样的问题少年我见多了，满嘴谎话，在外面惹事生非不敢告诉家里，整天在外面无所事事，胡作非为，长大后也是社会的败类和蛀虫。”
高成沉默以对，不知在想什么。
警察看他油盐不进，顿时感到无趣，只能将他又带进拘留室，这种人拘他一天就受不了了。
过了大概20分钟。
一个穿着行政夹克，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发型，身材中等，略显消瘦的男子在派出所所长的陪同下来到拘留室前。
所长对他谄媚的笑容不难看出，他的地位不低。
所长亲自打开铁门，让高成出来。
“我是许市长的秘书，我姓李。” 男子对高成微微点头，说道。
“李叔叔好。” 高成礼貌的打招呼。
李秘书点点头，带着他往外面走去。
高成跟在他后面，看了眼不远处刚刚的那个警察，然后走上去问道，“败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不遵守程序的出去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后者没有说话，他看了眼李秘书和所长，脸上和他领导一样挂着谄媚的笑。
高成撇了撇嘴，对他的表现感到失望，转身和李秘书出去。
出了派出所，李秘书透过无框镜片打量着高成，平和缓慢的问，“为什么打架。”
他的语气平静如水，有一种天塌下来都能从容不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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