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两不相欠。
但要是算上银岸的那一次，那裴南反而还欠赵宗可一个人情。
因果关系在这，如果没有赵宗恒的计划，赵宗可就算知道了赵宗明的消息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
最后纷纷扰扰，左右不过一个‘仇’字。
裴南突然恢复了自由身，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这里是龙宫，位于海底三千米的地方，他的登船资料是通过赵宗可办理的。
对于流程手续资格，他一概不知。
无论是上岸也好，还是留下来也好，他迷茫了。
赵宗可提了提手上的项圈：“我跟师傅要回居所，你要来吗？”
裴南摇摇头：“我想一个人静静。”
“这是你的通讯器，上边有记录我的联系方式，你可以自行联络，也可以找萧叔传唤我们。”
“再见。”
“再见。”
裴南看着奇迹之海，现在来这里的客人还是0，只有萧严对着那些自己人用过的杯子擦来擦去，明明已经洗了很多遍，却仍旧在擦。
觉察到裴南的目光后，对裴南笑着说道：“去转转吧，龙宫也算个半个旅游城市，放松放松。”
裴南一直对这个有礼貌的壮汉抱有好感。
微微颔首之后，便跳上了水路一旁的街道。
他没有第一时间给赵宗恒打电话，而是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这座海底之城。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王子仁跟赵宗可盯着他的背影，远远的眺望着：“所以，你给他说那个电击项圈是控制炸弹？”
赵宗可点点头：“我调查过调查员的信息，那个通道其实我已经去过了一次，当我觉察到术士存在的时候，便有了这个打算。
项圈的电击是一种惩罚机制，这种痛苦最容易刻印在一个人的意识深处，一旦陷入幻境，这种深入意识的痛楚会成为唤醒一个人的钥匙。”
王子仁皱了皱眉头：“真是简单粗暴的想法，你就不怕把他电成傻子吗？”
赵宗可确凿的说道：“他是并级能力者，那点电流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威胁，当炸弹的种子与电击的折磨刻印在心底，幻境对他来说就有了发现异常的锚点，也就存在了唤醒意志的可能。”
王子仁有些愁苦的看着明显有问题的徒弟：“那他还得谢谢你喽？”
赵宗可认真的思索了一番后：“确实如此。”
“可你也没告诉他原因啊？”
“告诉了会有什么变化吗？”赵宗可提出了两人最本质的矛盾点：“他们的目标是杀我，我将其俘虏是为了做人质，即便中途发现了意外，仍旧改变不了这点。
从他跟随赵宗恒逃出监狱的那一天起，我跟他之间便存在了一条‘怀疑链’，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链只会越来越长。”
王子仁头疼的看着赵宗可：“看来你的情感认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赵宗可疑惑道：“我不觉得我的情感认知有什么问题。”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王子仁严肃的说道：“赵家的操刀手思想还在深刻的影响着你，虽然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还能稍微收敛一些。
但当你走上荒野，回归自然，你的情感会再度封闭，这对你的‘成神之路’非常不利。”
赵宗可依旧没有理解王子仁的意思，但还是说道：“那后续的手术改造还需要参加吗？”
王子仁沉默了一番之后，说道：“这是你的路，从踏上的那一刻，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