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好两千亩忝菜，方盈看看其他两个小一点的庄子，只有一个庄头两个仆人，要是有人来找茬，人少怕是镇不住。
人少浇菜忙不过来以外，还怕附近村民欺上门。
“顾管事，你赶马车，叫元一元二华一华二都赶牛车跟我出去一趟。”
给下人取名，方盈只图方便省事，除了顾管事一家，其他都是按买给儿女名下的庄子取的名，仆人也是财产。
方盈对买卖人口有些情绪上的抵触，现实情况却不得不妥协。
虽然族人可以用，但是事关利益，谁都有私心。
只有青州县的产业，方盈才用族人打理。
在青州，方盈不怕他们使小动作，在自己眼皮底下，每个月盘一次账，发现得早，不会造成多大损失。
这灵崖县离得远，估计要两三个月才能过来一趟，要是有人贪墨，怕是没有那么早被发现。
到了牙行门口，方盈让仆人在门外的树荫下等着。
叫顾管事一起，跟在牙人身后走进牙行。
牙人其实已经看到赶牛车来的那批人，是十几天前卖出去的。
他们比在牙行的时候黑了一点，脸上却明显长了肉。
身穿粗布衣，都是新的，脸上也没有了惶恐。
牙行要养那么多人，没卖出去之前，每日一碗稀粥就打发了，饿不死就成。
不用外出干活，不用日晒雨淋，个个青瘦青瘦的。
这才过十多天，那些人已经明显不同。
遇到一个心善的主子了，牙人乐呵呵落后半步，跟在方盈身侧。
“夫人，这次你想买什么样的人？”
方盈脚步一顿，对着牙人的侧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怎么，这次来了很多人？”
“确实来了不少，夫人是个心善的，不如多带几个回去使唤，都是干活的好手。”
方盈好奇道：“这几年风调雨顺，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卖身？”
牙人叹气：“没有天灾，有人祸，一样不让人安生。”
“人祸？不是已经不打仗了吗？”
牙人接上话：“不打仗，外忧解决了，就要解决内患。送来的这批人，都是那些犯官的下人。”
“犯官的下人，不是官牙才能买卖吗？”
牙人回得理所当然：“这个当然。”说完这话才回味过来：“夫人不会以为我这里是私牙吧？”
方盈只是笑笑，不好意思回话。
“牙行规模是小了点，好歹五脏俱全好吗？”牙人有点无语。
也不怪方盈有此想法，这么穷的县，竟然还有官牙。
“夫人，你还没说，你想买什么样的人？”
眼看穿过长廊，准备到奴仆住的后院。
方盈看牙人急了：“会种地的，会养猪的，会记账的，会缝补衣服的都要，以户为单位更好。”
牙人虽然不明白单位是什么意思，但能猜测出是一家一家买走，喜出望外。
人牙叫出九家人，七十多个人，方盈让人牙把其中两家衣裳脏兮兮叫走。
没想到其中一家，一个壮男子扑通跪下来：“夫人，你把我们一家也买走吧，我们能干活。”
方盈目光犀利，上下打量他们一家人，说道：“衣裳都脏成这样不洗，懒得出奇，指望你们家能勤快干活，怕是不能，我不是买祖宗回家去伺候的，不买。”
牙人知道这两家人懒，说又说不听，打坏还要掏钱治，所以听之任之。
没有想到买主这么精明，这都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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