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家楼下。”
少年停顿两秒，“同桌，我想见你。”
声线磁缓，像是在齿尖研磨片刻才说出来。
宁研朝阳台瞥去，只见外面纷纷扬扬下着大雪，大半世界被雪花掩盖。
她起身走出门。
“我现在下来，你等会。”
“好。”
楼下。
路面积起一层雪，宁研踩在雪上，在一棵树下看见熟悉的身影。
她走过去，树叶挡住纷飞的雪。
“正在下雪，你出来怎么不带伞？”
少年双手藏在身后，穿着干净，但发梢和肩上残留少许雪，如果是从出门就打伞，掉落的雪早该融化。
闻野嘴角上扬，少年外貌俊俏，周边大雪纷飞。
这一笑，像是夏日里晨光初升，夺目璀璨。
“一点雪而已，淋到也没事。”
少年从身后拿出一束鲜花，花朵鲜艳，上面浇满一层雪。
闻野注意到，于是横着抖落上面雪，再递给宁研。
“同桌，元旦快乐，祝你年年健康，年年快乐。”
宁研抬眸，少年的笑容明艳而充满温度。
手捧鲜花的少年，在这雪天里像火一样明艳。
宁研伸手接过，回复道，“元旦快乐。”
她多看手里的花两眼，轻笑。
“待会上楼，你让我怎么跟我奶奶解释？”
她还没跟老人坦白她和闻野的关系。
闻野又伸出另一只手，提着礼袋。
“要不我去解释，这个也送你，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一些你爱吃的零食。”
宁研垂眸，目光放在袋子上。
他一手拿花一手拿礼物，怪不得没空打伞。
“谢谢。”
宁研准备接过，闻野却一把避开。
“我打算上去看看奶奶，还是让我拎着吧。”
宁研没意见，“行，但是你别暴露了，我奶奶害怕我谈恋爱不学习，她老人家年纪大，我担心她忧虑。”
闻野轻抿嘴唇，“我尽量注意。”
从楼下到这里，有一小段距离，刚刚雪下得急，宁研头上被淋了一些。
闻野抬手拂去宁研头上的雪，然后牵着宁研的手走过去。
上楼开门。
“囡囡，奶奶正在煲排骨，你看看……”
老人看见少年，眉开眼笑，“咦，是小野来了呀，快进来坐。”
“奶奶好。”闻野笑。
“诶诶小野好。”
宁研先踏进屋子，闻野把门带上。
老人瞧见孙女手里的鲜花，“囡囡，谁送你花呀。”
宁研把花放桌上，编造理由。
“刚刚下楼路过花店，觉得漂亮就买了一束。”
宁研转身，“奶奶，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老人被转移注意力，她想了想，“哦，是了，奶奶用不明白厨房煮菜的按钮，想让你去看看，调那个煲汤时间。”
老人说得模糊，但宁研听懂了。
应该是定时。
“嗯，行。”她应下，然后拍闻野胳膊，“去沙发上坐。”
闻野回以笑容，然后走过去坐着，把礼袋放茶几上。
奶奶笑眯眼，近几个月，这个男孩经常来他们家，和囡囡相处也十分融洽，她虽然老了，但心不瞎。
她看出来这两个孩子分明有情况。
但是两人不说，她就装不知道。
“下野，你渴不渴，奶奶给你倒杯水？”
见老人就要动身，闻野连连阻止。
“不用了奶奶，我不渴，您快坐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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