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哥，有时间吗？和你聊聊天。”
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余途的沉思，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脸笑容的小优。
看着小优的笑容，余途瞬间如坠冰窟，冷汗直冒。
该怎么形容小优的笑容呢？
就是那种职业的假笑，还不是对待人的那种假笑。
小优的眼神之中没有一点温度，仿佛是在看一件物品，一件没有生命的东西。
小优的笑容，仿佛也不是给余途看的，而是因为工作需要，所必须要保持微笑。
“诶，我有的是时间，小优，怎么了？”
仅仅是片刻的惊讶，余途就调整状态，努力和别人保持一致。
“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小优熟练的打开笔记本，余途正襟危坐，如同别人一样，不看小优手中的笔记本一眼，当做没看到。
“你说！”
“大柱，你现在是单身吗？”
余途装作不经意的瞟了小美一眼，然后回道：“还是单身。”
“那有没有意中人呢？”
余途又望向了小美，恰逢小美也望了过来，余途羞涩一笑：“那个...算是有吧。”
“那么你为什么不表白呢？”
“我...我不敢。”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表白？”
余途作出一副纠结的模样，脑海之中却浮现出寒竹的说辞，这回答一定要符合本地人的特征。
“我...我已经攒了点钱，把房子的首付付了，就向小美表白。”
小优没有丝毫的波动，机械的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为什么一定要有房子，才能表白呢？爱情是不应该被物质所束缚的。”
“不行的，我怎么能够让小美跟着我一起吃苦呢？她那么好，我怎么忍心？”
“你有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和你一起吃苦？”
“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爱她，就更不可能让她跟着我吃苦，小美这么好，她就应该一直幸福，一直开心。”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对于小美而言，能够和你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这么等着，对于她而言真的好吗？”
余途表情更加的纠结了，桌子上的双手不断交叉，语气也开始有些激动。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爱她，所以我要给她最好的。如果她和我在一起，会让她的日子过得更差了，那我到底是爱她还是害她？”
余途脸上激动万分，心里却是一片冰冷。
对于自己的说辞，对面小优没有半分触动，甚至连写字的手都没有一丝丝停顿。
浓浓的不安笼罩在余途的心里。
这个不安不是来自于对面小优的威胁，而是在潜意识中，余途觉得有些至关重要的事情，自己不知道。
“好了，我还有几个问题。”
“你说。”
“如果有一天，小美得了重病，你需要和前女友上床才能救活她，你会如何选择？”
余途一愣，玛德，这是什么问题？
有毛病吧？
“我...我没有前女友！我只有小美一个。”
小优终于有了情绪变动，轻轻一拍脑袋，似乎是在埋怨自己的愚蠢。
“哦，对不起，我忘了。那个换个说法，如果小美得了重病，你需要和另外一个女人上床才能救活她，你会如何选择？”
“另外一个女人？是谁？”
小优随便一指：“就...你的主管，小柔。”
“主管为什么要我和她上床，她才救小美？”
小优书写的手微微停顿了下，疑惑的抬起头，盯上了余途那同样满是疑惑的眼睛。
眉头微皱，没有多想，小优继续问道：“你不用管为什么，这只是一个假设。”
余途看到小优望向自己，心中一突，刚才的回答错了，不能拒绝，需要按照她的提问回答。
“我...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选择救小美？”
“我自然会想要救她，可是，爱情是神圣的，如果我和别人上床了，那不是对不起小美了吗？”
“你既然爱她，就要选择救她。”
余途似乎是纠结万分：“那...那我救她！”
“那在小美救活之后，你是选择和小美一起生活，还是和与你有夫妻之实的小柔一起生活？”
麻痹，毛病吗？
余途无语。
“对...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
“那如果小柔怀孕了呢？你如何选择？是选择你爱的小美，还是与你有实际关系的老婆孩子？”
余途沉默片刻：“……我不知道。”
“如果这个时候，小美再次得了重病，需要小柔捐献骨髓才能救活，代价是小柔肚子里面的孩子流产，你又如何选择？”
余途再次沉默，他是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倒不是因为选择问题，而是不知道作为本地人，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实在太复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