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梦然被她这句话问得一时间有些哑然。
良久后她才撇撇嘴：“灾星就灾星呗，我不怕！我运气好，这命也是你救的，等以后你要是有难了我替你挡灾！”
刚才不过是随口一句玩笑话，可此时顾离看向面前坐着的赵梦然满脸认真的模样霎时间愣住了。
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念头滋生。
不同于在师兄师傅身边时的严肃恭敬，也不像在季老夫人那感受到的温暖，不是面对青玄和季淮景时那种心虚和慌乱。
“挡灾？灾星会带来灾难，你不怕死么？”
她不过是个弱小的凡人，脆弱到一场病痛或意外就能带走。
顾离有些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情绪。
“我不怕，从前算命的说我命大！”
见顾离有些发愣，赵梦然忽然想到她的经历。
自己虽然也被一些人欺负过，但父母在世是给了她和弟弟全部的爱，那些爱也是她能撑到现在的力量。
可是阿离却什么都没有。
赵梦然越想越替顾离难过。
旋即她朝顾离展露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别怕，以后我就是你亲姐！赵浩然是你亲弟弟！有人欺负你咱们就放赵浩然去咬死他！”
她说这话时旁边沉默着玩手机毫无存在感的赵浩然微微抬头，卫衣的兜帽里露出了和赵梦然一样的眼睛，只不过里面写满了白痴两个字。
但少年在看了顾离一眼后，却并没有反驳姐姐的话。
又假装没听见低下头继续捣鼓着手机屏幕上那令人看不懂的程序。
良久后，顾离才笑笑，语气轻淡却咬字清晰地回了声好。
-
一带着弟弟来季家时赵梦然还满心忐忑。
可没想到本来就喜欢孩子的季老夫人最后见她对顾离那么好，干脆把人留宿了。
看着那比自己公寓都大的客房，赵梦然有些心痒痒：“阿离，我可以开个直播吗？”
“嗯？什么？”
见她一脸疑惑，赵梦然想到她可能以前没了解过这些，于是拿出手机给她介绍。
“就是我想把这个房间的东西通过手机直播炫耀给我的粉丝们看看。”
炫耀房间？
顾离左右打量了一眼，虽然不太理解这用来睡觉的地方有什么好炫耀的，但还是尊重地点点头，“我可以去问一下季奶奶。”
就算住在季家季老夫人也没把她当外人，但顾离还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客。
赵梦然激动得点点头。
想了想现在季老夫人一般都在院子里插花，顾离就直接领着赵梦然下楼了。
“季奶奶，梦然想开直播炫耀一下房间，您看方便吗？”
顾离说得直白，旁边的赵梦然瞬间就闹了个大红脸，盯着鞋面不敢抬头，生怕老人觉得自己太虚荣。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老人一听这话放下了手里的花，“客房会不会太简陋了？再让你清伯去布置些东西怎么样？”
她常年就自己住在老宅，说孤独吧倒也算不上，平日里还有季清他们。
但平时小辈们都不常回来，这么大的宅子就她一人住也怪冷清的。
“不用了老夫人！我、我就是想随便拍拍。”
赵梦然慌忙摆手。
见她真的只是想随便拍拍，季老夫人也笑了。
“你们这些孩子，就这事还跑来问我，你们觉得好看也是这房间的价值，你要是想给大家看，可以在老宅里随处走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