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裹枝条的炁机,是被黄喆具象化的时间。
哪怕对黄喆的行为有所预料,但在亲眼看到时间被人具象化的拿在手中,老天师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过去、当下、未来,皆在一身。”
老天师感慨不已:“能做到这一步,不外乎黄小友有六成的把握。”
对于老天师的夸赞,黄喆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当初也这么想,但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明白,想要操纵时间,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说话期间,黄喆抖动手腕,手中的枝条正在焕发生机。
早已随风离去的嫩叶在枝干冒芽,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像是经历了漫长的岁月。
当黄喆将枝条放在地上,已然是一根刚被折下不久的细嫩枝条。
老天师看着那根枝条,过了稍许,枝条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从结果上来看,黄喆无疑是成功的。
但既然黄喆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老天师也不敢擅自评论。
他的修为是当世绝顶,但关于时间的异人法门,在异人界也是鲜有出现。
其中的弯弯道道,也只有黄喆这个当事人更清楚。
“正如您看到的这样。”
黄喆看着身前的枝条说道:“我的想法没有错,敕令之道确实能影响时间,从而改变世间万物既定的命运。”
“就像面前的枝条,我改变了它过去的状态,从而影响当下。”
“方法没有错,可这世间万物的分量并不一样。从而掌控时间需要支付的代价,也不会相同。”
听完黄喆的话,老天师有所明悟。
世间万物从来都不是独立而生,任何事物存在这世间,都在无时无刻影响着周边事物的变化。
就像黄喆身前这根枝条。
看似只是将枯枝变为嫰条,改变的只有它自己。
但其实在这一过程中,所有和这根枝条未来过去有所关联的事物,都会因此发生改变。
比如说。
它如果成长到今日,需要占用母树更多的营养,其它枝条得到的养分就会被分摊。
而且没有按预期中的那样落叶归根,枝条腐蚀后的养分也就不复存在。
这些变化都和枝条本身无关,但又息息相关。
黄喆口中的分量,指的就是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关联。
人们常喜欢将这种关联,称呼为因果。
一根枝条的因果,不需要耗费什么气力,黄喆摆摆手就可以完成。
但将其换做是飞鸟鱼虫,哪怕是一只小小的蚂蚁,它短暂的一生都会影响到许多事物的变化。
更别说贵为万物之灵的人类。
哪怕是一个普通人,纵观其一生的爱恨情仇,一笔笔的记录下来,也需要花费很多时间。
就是这样一个普通人,改变人命运需要支付的代价,都让黄喆感到力不从心。
更别说人和人之间的分量差别,有时候比人和狗之间相差的还要大。
记得在原着中,王也对老天师使出乱金柝。
乱金柝只是镇住了老天师一刹那,就将自己累到虚脱。
不是老天师的修为有多么高深,而是对于这个世界而言,老天师的分量太重了。
当然在某种意义上,修为越高,对世界的影响也就越大。
这也是黄喆和王也对战中,切身感受到乱金柝对自己的影响,感到失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