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清茶尚热,元槊手握圣旨,仰脸看着头顶的粗大房梁出神,他从来没想过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的快,两镇之主这不是虚位,这是土皇帝!
节度两镇对于元槊来说是权势亦是险境,现在放眼整个河朔地区能与其一较高下的寥寥无几,但是朝廷为什么会把元槊推到这个位置上让他一家独大?
可能这其中还少不了岳父郑从谠的身影,河朔各镇拥兵自重、不敬皇权早已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与其让李克用、罗宏信这样的外人势大倒不如拉一个年轻便于控制的自己人上台,河中府与昭义五州连成一片就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诸镇中心位置,起到牵制和防御的作用。
说难听点儿元槊只是皇权的马前卒,是长安防御诸镇入侵的一道屏障,但是元槊乐于做这个马前卒。
直到他感觉脖颈传来阵阵酸楚才缓缓低下头,此时桌上的茶杯已经凉了,夏风穿门而入撩起两鬓须发徐徐拂动,屋子里静悄悄的。院子里的白色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不觉然昏昏欲睡。
迷糊间,一名侍女跑了进来,“大人,大人,要生了!”
元槊被喊声刺激得猛睁开眼睛,“什么生了?生......了?”这下他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腾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上手抓住侍女的肩膀摇晃了两下。
“是的,大夫人要生了!”不等侍女说完元槊即没了身影早已跑到后院看乌月去了。
卧室内,府内侍女、请来的产婆早已忙碌起来,乌月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等待临盆。
“大人请出去,此间您不宜进来!”还没说上一句话元槊便被产婆推向门外。
“我?我不能待?”此刻他脸上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不过现在对于元槊来说什么事都没有当爹这件事重要而且还令人开心。
“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急促的呼吸、来回踱步、握紧又松开的双手无不表明他内心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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