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思念家人所致。”元槊无奈地抬了抬头,一缕银丝在透过毡房顶洒进来的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我这部落里有些个老医士,可以帮你瞧瞧。”乌速布老汉大口喝了口茶。
“好,这里是什么部落?”元槊红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欣喜,毕竟因为这双红色的眼睛和早早白掉的头发没少被人当做怪物。
“你是真敢闯荡啊,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敢来……”乌速布老汉放下茶碗捯饬起牛粪,傍晚时间要做晚饭了。
“这里是奚人部落,弱水州,你之前误闯的牙帐是我们部落首领住的地方,我族世代居住在这方圆百里之内,沿河搭建毡房,畜养牛羊。”
乌速布在忙活着晚饭,元槊坐在后面喝着羊奶茶发呆,一时间也品不出口中到底是什么滋味儿,只是之前的膻味儿感觉清淡了些。
回想过往,仿佛昨日。金戈铁马也好,风轻云淡也罢都消散在葫芦口外的山风中。战败之后,元槊一直在想他为了什么去打仗,为了天下百姓这个想法对于越来越成熟的他来说有些太崇高了,毕竟连至亲都保护不了的事实在脑海里一直摆脱不掉。那是为了什么?战场上的腥风血雨看多了元槊发现自己连笑都不会了。跟随李克用征战这几年抛开别的不谈,他对自己还是很赏识的,南下忻州及北上平乱这段时间自己也出了一份力,可现在直接去找他有些不现实。一是不知道他的现况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二是只知道李国昌在自己掩护下最后北逃,现在到没到鞑靼也不好说。最好的结果是父子二人都活着到了鞑靼,最坏的是二人全死了。
算了,不想这些了,还是先安顿下来打探打探消息再说吧。房顶一缕红色的阳光射进来,夕阳要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