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二十一条大鱼，吸引了全家人站在溪流边观看。
陈老婆子和两个儿子不是没有见过大鱼，当年山洪爆发也有过大鱼被冲到田地里来。
只是没有一下子见到这么多大鱼，溪水里的鱼都比较小。
当时村民们也抓得很开心。
比之饥肠辘辘和对身体的滋补作用，鱼腥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用火烤着吃会更香。
“奶，我们吕氏族人难道没有过绑个竹排去湖里捞鱼的经历？”
吕朵朵不解的问，村里竹子这么多。
“谁说没有啊？”陈老婆子回想起三十年前的时候说，
“吕家村当时住了一户外姓人，一家四口，听说是逃难来的，在村里住了一年多。
应该是饿得狠了，有一天家里的男人带着儿子扎了个竹排下湖去捞鱼，掉水里淹死了，女人哭着抱着女儿投了湖。
那时候朵儿的曾爷爷还在，是族长，就规定族人非必要不下湖。
这么多年吕氏一族能够保全，人丁兴旺，完全是小心谨慎又未雨绸缪才能有今日。”
吕朵朵心里说原来如此，也放下了做竹排网鱼的心思，还是要顾忌村里人的感受。
吕朵朵准备先杀三条鱼给家人尝鲜，做法一条不辣，一条辣，一条煎。
方氏和王氏手脚麻利，一会儿功夫就杀好了鱼，根本不要吕朵朵动手。
吕朵朵只好让她们把鱼鳞去除，血冲洗干净备用。
鱼的内脏都没有丢，鱼肠洗的干干净净，两条鱼里还有大块鱼卵。
吕朵朵故意转身回房间兜了两草兜东西过来，让娘和婶婶清洗切片。
“朵儿你又受风寒了吗？”方氏急了。
“娘，为什么这么问？”
“这生姜是祛风寒中药材呀！你忘了奶奶经常泡脚呀！”王氏说。
“你前两日受风寒还喝了呢！”方氏有点疑惑。
吕朵朵明白了，她现在对之前的记忆有遗忘。
大越有姜，只是没有拿来避腥味，入药用。
一旦它避腥味的好处传开，就所有人都会用了。
所以做鱼的这个方法不是秘方，获得鱼本身资源是主要的。
看来要先把这个湖想办法据为己有才行。
“娘，不是哩，朵儿是拿来煮鱼用的。”
“生姜煮鱼？”方氏有点不相信，这样好吃吗？
“是啊，娘，生姜可以去除鱼腥味。这个红红的叫辣椒，也可以调味，吃习惯了就不吃都不行了的呢。”
“辣椒？没有听说过，倒是有麻椒。”方氏说。
“我们这里有麻椒？”吕朵朵又吃一惊。
“嗯有，婶昨天还在山上采了有哩。”
王氏大笑，“你奶的腿脚不好，就用这个麻椒和生姜煮水泡脚哩。”
吕朵朵不由自主抚额，不是有个空间就能摆平一切，肤浅了。
心中立马多了麻椒蒸鱼这道菜，还有麻辣水煮鱼。
不死心又追问一句，
“没见过辣椒？”
“没有。”
还好，吕朵朵差点拍胸脯。
晚上吕家吃了个全鱼宴，吕朵朵做总指挥，方氏、王氏掌勺。
因为吕朵朵发现，不要小看了大越人民的智慧。
更加不要小看了娘亲和婶婶的智慧。
和以前煮鱼不一样，首先吕朵朵要求她们要舍得放油，方氏王氏二人放油放得手都抖，还是放了。
上桌的鱼就分别有了红烧鱼块，酸菜水煮鱼，麻辣水煮鱼，麻椒蒸鱼，蒜苗炒鱼内脏，干锅鱼仔，萝卜鱼头汤。
当然，这个水煮鱼不是泡着油那种，没有那么多的猪油可以用。
吕家人的口水从开始煎鱼的那刻开始就没有停过，整个屋子全都是鱼香味。
怎么会有那么香的鱼呢？
油多呗，吕朵朵心里暗笑。
再来个炒青菜，七菜一汤凑成八数。
全家人放开肚皮吃了个畅快，吕氏兄弟还拿出珍藏好酒喝了两小杯，比过年都丰盛。
“爹、叔，你们见多识广，这一桌下来如果在外面的酒楼餐馆需要多少银两？”
吕朵朵开始市场调研。
“不会低于一两银子。”吕梁柱说，代表镇上水平。
“叔感觉要二两。”吕铁柱说，代表县城水平。
“奶，娘，婶，还有二哥、会梅姐姐、丰达弟弟、兰儿妹妹，你们觉得今天晚上的菜好吃吗？”
吕朵朵又问其他人的感受。
“好吃！特别好吃！奶活了这么大年纪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
陈老婆子垂泪。
“娘也觉得好吃！”
“婶觉得非常好吃！就是…就是太费油了！”
王氏还在心痛呢。
“我觉得好吃！”
“好吃！”
“好吃！”
“真的特别特别好吃！兰儿的肚子都装不下啦！”
见获得家人一致称赞，吕朵朵就开始了计算成本。
“草鱼一条，大概八斤。大头鱼两条，大概二十斤。爹，不知道鱼怎么卖？”
“草鱼十二文一斤，大头鱼十一文一斤。”
“合计三百一十六文。”
“娘、婶，猪油大概用了多少？”
“半斤吧？”
“我看要六两。”
“那就按六两油计算，一斤猪板油可以煎油五至六两，按四十文计。其他材料计算二十文，合计三百七十六文。”
吕朵朵算完，全家倒吸一口冷气，今天晚上吃掉这么多银钱。
“成本虽然高，不过大家看，酒楼的收益是不是更高？”
“对！对！对！”
“所以我想和姑姑合伙开水煮鱼铺。”
吕朵朵抛出最后的结论。
全家人的表情都亮了。
“不过先做香辣鱼块卖，”
吕朵朵解释，“现在道路难走，在湖里钓鱼我们有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