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佑叫御膳房做了一桌子好菜,送到了太后宫里。他如一个大孝子般,给李太后夹了许多的菜,神情恭敬,言语温和:“母后,咱们娘俩多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李太后冷冷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皇上有事不妨直说。”
刘承佑笑:“儿子能有什么事呢,只不过想跟母后叙叙旧。小时候啊,日子很苦,儿子有两大愿望,一是吃到肉,二是能找到亲爹。前者比后者容易,只要你重新找个男人就行。可你对爹忠诚,死活不肯再嫁,宁可苦了儿子,也不愿再嫁。母后,你真是一个很有气节的人。包括现在,你依然守着你的气节,知道儿子不是一个好皇帝,便捂着天雄军兵符不放。可是,有一点你想过没有?”
刘承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太有原则,所以让人感到十分冷漠,你从来不愿意为你的亲生儿子妥协,宁可牺牲他也要成全你的气节。都说蛇是冷血动物,现在儿子在你眼里,应该不亚于一条毒蛇,可儿子的冷血,分明就是与你一脉相承!”
李太后后背凉透——
皇帝摊牌了,这意味着什么?难道是要逼自己交出兵符?这样的混账事,他做得出来。
刘承佑连喝了三杯,脸色微红,似有些醉了,半伏在桌上,端过就近的一盘酥饼,拿起筷子就捅,直捅得饼碎成了粉末,弄得满桌子都是。
李太后看得心惊胆战:“皇上,你究竟想干什么?”
刘承佑抬起头,脸上依然挂着笑,可说出来的话,分明充满了怨毒:“母后,朕恨你啊,朕打小就恨你,如果能自己选择,朕绝对不会做你的儿子……你到现在,还是对朕充满了防备……让朕猜猜,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朕今天要兵围这太后寝宫?”
李太后腾地站了起来:“你休想!要想得到天雄军兵符,除非从哀家的尸体上踏过去!”
刘承佑把她按在了座位上:“母后,你小看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