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新州边缘的老山县,白霄的心口伤势根本没有愈合的迹象,而且每天早上九点到十一点,胸口都会剧痛,似乎是那沾染的侵蚀力活了过来,要拓宽他的伤势。
恰好他听闻这里有个大夫,医术高明,曾治疗过许多疑难杂症,不如来此问问。
没想到对方如此高风亮节。
白霄拱了拱手:“尤大夫果真是医者仁心,明日我再来拜会!”
他向来是很懂礼貌,尊重别人规矩的。
毕竟他是人。
人是社会动物。
社会就是由各种成文与不成文的规矩组成。
又一次自我感觉良好的白霄来到一处酒店。
啪!
他把一角碎银拍在柜台上。
“来一件上房。”
柜台的掌柜愣了一下,旋即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这位……客官,我家酒店今日义住,不要钱,请你把钱收回去。”
义住?
“你也不要钱?”
白霄诧异地挑眉。
这地方……
民风淳朴啊!
他在离开新州城前特意带了许多金子,又在路上行侠仗义了一些银子。
居然还没地方用?
他收起银子,又向掌柜要了一桌子菜,就送往自己居住的房间里。
掌柜听得面色铁青。
但没过半个小时,还是有一桌子菜为他上齐了。
白霄吃完就睡。
直到半夜。
他猛地睁开眼睛。
“这里……有些不对劲!”
义诊还可以解释。
义住就很离谱了。
而且就算是义诊,尤光远明明开了一个医馆,为什么还要摆摊出去看病;就算是义诊,为何对银子避如蛇蝎?
这酒店掌柜更奇怪。
白霄说出那一桌子菜后,他的眼神都要吃人那般凶狠,但还是为白霄上满了一桌子菜,小二上菜时白霄也还故意询问是否要钱,小二也是连连摇头。
明明是不愿,却要坚持白送?
白霄打开窗户,迅速地从屋内离开。
老山县只是一个下县,并不繁荣,到了晚上,几乎所有门铺都关门大吉了,只有烟花柳巷之地还点着灯笼,时不时传来些许声音。
白霄数步来到此处。
才走出巷子,迎面就看到一个面色潮红,神情疲惫的女子,将一个男人送出房门。
她左顾右盼,恰好看到白霄。
霎时间,她面色变了。
这大身躯,该是何等驴样的行货,自己已经辛苦一天了,如何能承受此等征伐?
当即露出惨笑来:“这……这位恩客,今日……今日我要休息了,若是恩客有意,明……明日再来也成。”
说到这里,她心都在发抖。
就算明日,恐怕也是难以抵挡。
白霄有心问事,随意掏出一粒银子,在手里掂了掂。
“我有钱。”
女子看着银子,眼睛都直了,但很快就猛地摇头:“我……我今日义卖,不收钱,恩客还请明日再来吧!”
“啊?”
白霄当场愣住。
“你干这行还有义卖的?”
女子眨了眨眼睛,旋即小心地道:“看恩客的样子,应该不是我们老山县城的本地人吧?
“咱们城里有个规矩,无论哪行哪业,只要做点买卖,每个月都要义卖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