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我走了。”
凌凌踏着高跟鞋，离开咖啡厅，室外炙热的太阳，照得她睁不开眼睛。
凌凌赶紧退回路边的阴影处，六月的阳光，被屋檐遮得严严实实。
走着走着，凌凌却哭了，又笑了，仿佛全身被抽干力气，她靠着墙壁缓缓蹲下，在路边放声大哭了起来。
为什么，她一辈子都要活在阴暗里。
凌凌想过自救，她找过妈妈。
她的妈妈在看到她的第一瞬间，将手里牵着的小女孩，拉到身后。
以保护者的姿态，隔绝凌凌和小女孩的任何接触，她的妈妈在保护女儿。
就像小时候，凌凌的爸爸喝醉回家，妈妈也是像这样，将凌凌拉到身后保护。
只是现在，那个被保护的女儿不是凌凌了。
在妈妈眼里，凌凌成了像爸爸那样会伤害她们的人。
“对不起凌凌，妈妈有新家庭了，你长大了可以自己独立了，妹妹还小，她比你更需要妈妈。”
凌凌妈妈给凌凌数了几张钞票，便带着小女儿离开了。
她给的是现金，甚至没想过和凌凌加联系方式。
凌凌拖着她的行李箱，踏上回家的火车。
来的时候一无所有，回去的时候，亦是。
“你怎么回来了？你回来了，谁给老子挣钱！”凌凌爸喝醉酒回家，看见凌凌已经在家。
“你男朋友呢？不是说要带个金龟婿回来给我看看，让我在亲戚面前扬眉吐气吗？”
凌凌爸在房间里找半天，也没有看见所谓的金龟婿。
“分手了。以后我给你争气。”
“你给老子争什么气！我在亲戚面前都已经把话撂了，未来女婿要带我去魔都享福，你就分手了？你把老子面子全丢完了。”
凌凌爸越想越生气，薅着凌凌头发开始殴打。
“爸，我错了，呜呜呜。”凌凌被打得遍体鳞伤，哭着认错。
接下来一段日子里“你怎么还不滚出去工作？”
“爸，我在准备考一中的老师，等我当上老师，我们的日子就好了，你再等等。”
“赔钱货！老子供你读大学，你毕业了不给老子挣钱，还回来啃老。”
凌凌安静了一段时间，后来才知道，她在这段时间里被她爸给卖了。
以高额的彩礼，卖给一个和他经常一起赌博的男人。
凌凌在哭喊中，挣脱那群抢亲的男人们，跑上天台。
“凌凌，你别冲动，快下来！我以后会对你好的。”是凌凌从来没见过的赌鬼未婚夫在喊话。
凌凌站在天台边缘，听到声音后转过身，仿佛又回到那一日，在舞蹈室跳舞，她摔倒在地，周围的同学哄堂大笑。
她往后一仰，那些嘲笑，好像变成了惊恐的尖叫。
安然逆着阳光对她伸出手：“没事，我们再多练练。”
这一次，凌凌选择伸手回握。。。
砰
“啊！死人啦！”
“你女儿都死了，你得把彩礼还给我！”
“啊，我到手的钱啊！真是扫把星，赔钱货啊！”
趴在桌子上的安然猛地抬头：“小可，我知道怎么对付凌凌她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