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凤被冻得全身僵硬,神情恍惚,睫毛垂着,唇瓣龟裂。
江温行进了驿站,奴冰很快就跟驿站里面的侍女对接上了暗号,侍女见到江温行也特别高兴,对江温行,道,“公子,你可算来了,主君在那里等了你好久呢!”
江温行闻言只是笑了笑,许是叶昭凤昨晚没有回府,他没有还担心着,又或者,自己怀了身孕,身体乏累。
江温行随着侍女上了二楼,越来越靠近房门,江温行终于有了些紧张,他伸出手,手指微微颤抖着推开了房门,侍女很高兴对房中的人,道,“主君!公子来了。”
只听见房间里传来一阵哐当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到地面上摔碎了,侍女知趣地在江温行进屋后拉上了房间的房门,江温行朝屏风后面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衣袍的男子扶着屏风转身出来了,男子看着还年轻貌美,跟奴冰给他看的画上差别不大,他看着江温行,瞬间眼中都布上了泪水。
两父子见面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江温行快步走过去,伸手抱住了男人,珩长陌也抱住了他,他终于可以摸到自己的孩子了,珩长陌眼中的泪珠落了下来,他松开江温行,连忙将他拉到屏风后面,后面有个小榻,珩长陌拉着江温行坐在小榻上。
江温行还以为自己跟父亲第一次见面会很陌生,结果没有,他只是想抱着父亲,就这么抱着他,也不想问别的事。
珩长陌伸手抬起江温行的脸,对他,道,”让为父看看你,都长得这么标致了。“
江温行看着面前跟他面容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咬了咬唇,有些委屈地,道,”爹。“
很委屈,很委屈,这么多年你都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珩长陌将他抱进怀里,见江温行喊了他”爹“后就哭了,连忙拍着他,道,”不要哭,幺儿不要哭,爹要带你回去,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
珩长陌抱着江温行,如果不是为了接江温行回夷澜,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朝曦。
当年他本来就是夷澜皇室预定的皇夫,他性子好玩,便随着使团出始朝曦,江玉鸢看上他的美貌,使用了下三滥的手段,将他囚在江府,还说什么明媒正娶的他,呸!夷澜国的使团找不到他,那时夷澜还是小国,也不愿意在朝曦有什么事端,只好回去了。
他就这么被江玉鸢日复一日的囚在江府,直到江温行出生的那天,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哪怕他只是生了个男孩,江玉鸢似乎也高兴的要死,一群人只顾着围着刚出生的孩子,他从床上爬起来,只是抱了一抱尚在襁褓中的江温行,他知道,以自己当时的状态是带不走江温行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逃出江府后是否能顺利回到夷澜,只能把自己的孩子放在了江府。
他不愿意在江府过着被江玉鸢禁锢的一生,所以他抛弃江温行逃了。
他唯一后悔的就是不能带上自己的孩子,只是匆忙一抱,然后一别二十年。
他最愧疚的就是江温行了,独自留他一个人在江府,也不知道江玉鸢这个混蛋有没有好好照顾他的孩子。
承蒙烟容不嫌弃他,还愿意娶他,前半生虽然坎坷,后半生也跟烟容过得幸福美满,唯一对不起江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