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空则是突然间想通了什么,思绪翻涌,神色凝然,似乎有些纠结……
一旁的高敏彻底慌了神,跪在太子的身旁,急声道:“皇兄,你在说什么呢?!”
太子恭恭敬敬的埋头跪着,神色坚定,任由高敏如何拉拽,仍巍然不动……
帝王走到太子的身前停下,垂眸望着眼前这道宽厚的身影,神色间有些恍惚……
或许只有帝王自己知道,这个一向淡泊名利的太子有说这番话的底气。
虽然太子从不结党营私,但他拜于大贤者苏赫的门下,以仁德着名,与各部官员交情匪浅,加上他辅政多年,朝中由他一手提携的人也不在少数。
可以这么说:只要太子决定谋反,他便能一呼百应,撬动朝廷的根基——如此号召力,甚至就连帝王都自愧不如!
不争之争,是为大争。
这便是太子高厚文从凶险万分的夺嫡之路中杀出重围,且稳坐东宫十年不倒的大智慧。
帝王的眸光黯淡了下来,神情颓丧,一脸的败相:“难道朕真的做错了吗?竟让我们父子相逼到这般地步……”
太子道:“父皇,您是天子,世人眼里,天子无错;认不认错不重要,知错改错才重要。只要父皇明白这一点,也不失为帝王之圣明,天下之福分。”
听着太子的肺腑之言,帝王终于动容,背过身去,背影之落寞,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分:“也许我真的老了,我所坚持的帝王权术已经为天下所不容……
朕累了,今日到此为止吧!”
正当失魂落魄的帝王想要转身离去之时,一缕肉眼难辨的薄雾飘游而至,缠绕着帝王的身体;霎时间,帝王的身体怔了一怔,眼神似乎空洞了几分,神色也逐渐变得凶恶阴狠……
“不好!”
对气流分外敏感的明曜率先察觉到了异常,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帝王便已回身一剑,刺穿了太子的心脏!
“皇兄!”
太子吃痛的退了一步,踉跄地倒在了前来搀扶的高敏的怀中,他的体型过于厚重,致使两人的身体都失去了平衡,齐齐地瘫坐在地上……
奄奄一息的太子捂着贯穿胸口的剑伤,悲凉的神色间亦有些难以置信:“父……父皇,何故如此?”
此时大惊失色的高敏彻底破了防,歇斯底里地冲着帝王咆哮道:“你明知皇兄绝无谋逆之心,为何要杀他?为什么?!”
帝王的表情阴冷得有些可怕:“所有胆敢忤逆朕的人,都得死,你也一样!”
话音刚落,帝王失心疯一般举起手中的流光剑,刺向了身前的高敏……